返回第七十六章 陆纵的道歉(1 / 2)渣了我后,他们悔不当初首页

身后的林桓和罗泓不知道在说什么明明两个人都人高腿长,却磨磨蹭蹭地落在了后面。

在等待他们的时间里云飞镜已经买好了三串章鱼小丸子。

过一小会儿两个男生别别扭扭地走过来云飞镜看着他们,总觉得两人间的气场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你们吵架了?”她怀疑地问。

罗泓第一时间就回答道:“没有。”

林桓闷笑了两声敷衍地点了点头:“没有没有。”

云飞镜狐疑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

“你们的章鱼小丸子罗泓你的加辣洒葱花,林桓你的双倍辣。”

林桓不等云飞镜把章鱼小丸子递过来就先一步从她手里抽出木签,摇头晃脑地走远了。

他一边往远处走,一边唱着小曲儿,身段步法一概没有咿咿呀呀的戏腔听起来还有点跑调。

“房里立起墙一垛心里难立一垛墙。虽有规矩严阻挡,难断情丝寸寸长”

什么莫名其妙的?

云飞镜迷茫地眨了眨眼不再管间接性发作的林桓。她把手里的章鱼小丸子笑盈盈地往罗泓手里一递:“喏。”

罗泓非常非常地注意完全绕开了云飞镜的手指手背,以一种近乎兰花指的姿态,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那串章鱼小丸子。

“谢谢。”

停顿片刻,他又有点犹豫:“林桓唱的你听得懂吗?”

云飞镜原本没怎么在意如今听到罗泓提起,才侧耳去仔细听,却只能捕捉到割“长长长”的尾音。

“好像是黄梅戏?你感兴趣问他不就好了?”

罗泓立刻松了口气:“不,没有感兴趣我随便问问的。”

云飞镜笑了一下,刚刚要说什么,忽然感觉包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她回手摸出手机罗泓注意到她用的手机竟然还是自己送她的那一个发现云笙大舅给她发来了一条不短的消息。

一目十行地把那条消息看完,云飞镜遗憾地说:“不行,不能和你们一起逛了,我得走了。”

罗泓下意识道:“你怎么回去?”

“我打个电话,会有人接我。”云飞镜笑着弯了弯眼睛,“周一见啊。”

看她快跑两步,上前去拍林桓的肩膀,大概要和林桓告别,罗泓忍不住微微出神。

林桓被云飞镜拍中肩膀时,还唱着那荒腔走板的调子:“一个是情丝寸寸长,一个是学业步步强。两情无猜近三载,忽接归书引忧伤”

罗泓目送着云飞镜离开。

他想起自己书包里还躺着一块被仔细放好的妆镜,妆镜背后镌刻着几朵飞天的云。

一旦记起这件事,罗泓便觉得,原本轻巧的书包好像也坠满了沉甸甸的重量。

耳环痕有原因,梁兄何必起疑云,村里酬神多庙会,年年由我扮观音。梁兄做文章要专心,你前程不想想钗裙。

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在坐上那辆特意来接自己的黑色轿车时,云飞镜脸上所有的笑意尽数化为乌有。

她想起了之前云笙大舅发给她的消息。

司机在云家干了许多年,已经相当懂事。待云飞镜上车坐稳以后,他向云飞镜请示:“小姐回家还是去街上逛逛?”

在刚刚的短讯中,云笙大舅已经告诉云飞镜,陆纵上门来负荆请罪,还说想见云飞镜一面。

假如云飞镜想见他,那现在就可以回云家。

假如云飞镜不想见他,现在只管找个咖啡馆消磨一两个小时,看她迟迟不回来,上门道歉的陆家人自然就知道她的意思。

陆纵

至今想起这个名字,云飞镜心里仍然忍不住一紧。

之前严铮青曾经问过云飞镜,他想知道他们几个人里,究竟是谁最让她厌恶。

云飞镜当时坦率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她说她最不想见到陆纵。

不,其实她回答得也不是那么坦率。

她不仅仅是不想见到陆纵,她是有点怕陆纵。

就像是周海楼想起那所行为矫正中心会忍不住轻轻发颤一样,云飞镜想起陆纵的时候,脸色也会难以控制地微微发白。

暴力,一向是通往恐惧的最直接路径。

此前在盛华的时候,云飞镜就已经看出来舒哲是一根墙头草,严铮青是一盆过期的不合时宜,至于周海楼,云飞镜替他的智力感到辛酸。

只有陆纵,她一直尽可能地避免和这个男生的见面。

她用最简短的语言打发他,尽她当时能尽到的全部努力推避他,把自己和他的交流减小到最弱的地步。

离开盛华以后,陆纵的影子原本已经淡去。直到现在被重新唤醒,像一个栩栩如生的噩梦。

云飞镜闭起眼睛,嘴唇微微抿起。

她想起那条信息,除了告知陆家到访的消息外,云笙还问了云飞镜一个问题。

“你救过陆纵?”

是的,我救过他。

云飞镜闭上眼睛想:这是整件事情里,最令我觉得讽刺的一个部分。

司机看云飞镜闭着眼睛,宛如入睡,不由得小声请示道:“小姐?”

这是他最后一次问这个问题,如果云飞镜一直不答话那就是不答话的处理了。

没想到倒视镜里,云飞镜突然睁开了眼睛。

在临近黄昏的暮光中,她脸色微微地有些发白,只有双眼圆睁如鹿,带着一股近乎孤注一掷的倔强。

“回家。”云飞镜斩钉截铁地重复了一遍,“回家。”

她的恐惧,这一次她去面对他。

不再需要一个舒哲帮忙卸力,也不需要应用其他的技巧。这一次,云飞镜背后有她的家。

陆纵是施害者,他是那个应该道歉的人。而云飞镜作为受害者,本来就应该堂堂正正地行走在天光之下。

云飞镜在会客室里见到了陆家父子两个。

年龄较长,眉心刻着一道深深竖痕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陆纵的父亲。至于他身后的那个高大的男生

是陆纵。

陆纵没有落座,他站在陆父的沙发背后,头颅低垂,看不清眼神。他两只拳头紧紧握着,冲着门口那只指缝里竟然隐隐渗出几丝血痕。

几乎在云飞镜出现在会客室门口的第一时间,陆纵就猛地抬起了头。

“云”他话说到一半就僵住了,几乎不能完整地念出云飞镜的名字。

看起来刚刚云笙大舅已经和他说过些什么了。

云飞镜径直走进会客室里,只对云笙打了个招呼:“大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