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希恺和王希帆两兄弟互相看一眼,又转过头,完全没有熄灭香烟的意思。
王希帆一向看不惯沈如玉,说话很不客气。
“您就别在我们面前摆后妈的架子了,爸爸已经死了,您是沈家的人,我们是王家的人,等遗嘱宣布完,咱们就桥归桥路归路,这辈子不见得能见几回。”
王希贤看不过去,“你们别这样,大家都在锦城任职,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至于把话说得这么绝。”
“大姐,咱们有血缘关系,打断骨头连着筋,但是咱们和这位四妈,是真的没关系。”王希恺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爸爸去美国动手术,二房的儿孙都到齐了,却没有叫上这个法律意义上的老婆,你说他们有多少感情?”
王希帆冷呵呵地笑一声,补上一刀,“我查过了,爸爸开刀的医院,和第二个老婆去世的医院是同一家,此中含义很深刻啊。”
沈如玉心头一颤,手指缓缓地捏紧。
她是头一回听到这个消息,但是她一点都不意外,这段时间的林林总总,她已经看得非常清楚,老头子不爱她。刚开始她以为,像他这样的自私男人,对所有的女人都是一个德性,但是他对王希芃、王景盛,乃至路扬扬的异乎寻常的偏爱,使得她反思其中的内涵。
她不想相信,却不得不相信。
她爱了几十年的这个男人,有心爱的女人。是他愧对过的,已经不在人世的那个女人。
她明白,却不愿意接爱,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赤祼祼地面对。现在,她只有在心底叹息,这男人真狠啊,死了还要扇她的耳光。
幸好她还有儿子和孙子,比之这两个庸才,不知道强上多少倍。
她残忍地勾起唇,“我身体不好,不能长途跋涉去到美国,只能由我的儿子做代表。今天的遗嘱宣读大会,我的孙子也有列席,但是你们的下一辈,包括你们的妹妹都没有出席,说明什么?你们心里头难道没有点逼数吗?的豪富圈子是拼家产的,我可以肯定,今天的遗嘱宣读结束,我和自若还会在这个圈子里风生水起,但是你们……就未必了。”
话语说得狠,却直击人心。
王希恺和王希帆的面色霎时变色。
比较另外三房,他们的妈妈自顾不暇,不能给他们任何的帮助。他们只能靠锦城的钱权来维系身份。如果这次的遗产分割不如人意,真有可能如沈如玉所言,退出的富豪圈子。”
眉头皱得紧,香烟都拿不稳了。
王希贤默默摇头,小三上位生出来的儿子到底不行啊,一脑门子的糨糊。平时结交的朋友也不高端,最新的信息都没有更新。
沈家确实有一段时间不行了,但是沈家的死对头米家出事情了,看现在的形势,极有可能一撸到底,沈家明显得益,未来如何真是不好说。
都是做生意的,哪怕沈家倒台,沈自若的本事你们不知道?有必要把事情做绝吗?
“都是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了。”
她冷冷地瞥他们一眼,“麒佑是自若的心肝宝贝,你们的香烟熏坏了他,看他怎么收拾你们。”
王希恺比王希帆聪明那么一丢丢,立刻把香烟扔到地上,拿脚踩灭,“我们两兄弟也是气不过爸爸偏心,心里头气愤,说话过头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他带了头,王希帆也领悟过来,掐灭香烟赔不是,“咱们两兄弟入不到爸爸的眼,动手术这么重要的事情,他都不给我们递个消息,心里实在是难受,语无伦次了,对不起了,您不要跟咱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