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
众人正商议间,忽听院中下人叫喊着跑过来,奋力拍门叫道:“祸事了,祸事了!”
孙祥寅正愁此事如何处置,听见家中下人叫‘祸事’,如何不躁?当下拍桌而起,自去大开房门,喝道:“有何祸事大呼小叫?!”定睛一看,只见这下人满面带血,唇齿之间血肉模糊,似是被人打了,认出正是大门外的门童,忙问:“出了何事?!”
门童捂着嘴,鲜血迸流而出,他也顾不得擦,忍着疼含糊叫道:“门外有二男子打入家中来了!”
孙祥寅听罢大惊,正欲细问时,听得院中一片打闹声响,似是有人自门外打杀进来,祥寅慌忙撩起袍襟便要出去,后面白文斌拦腰抱住,低声道:“兄长,门外正不知是何人,你贸然出去恐遭算计!”
孙祥寅怒道:“光天化日之下,正人君子岂怕奸佞贼徒?!贤弟松手,我正要去看看何人竟敢在孙某家中如此猖狂!”
“就算如此,知他是何等贼人?倘若手持白刃,岂不是枉送了性命?”白文斌不肯松手,苦苦劝道:“兄长莫要因一时之气坏了千金之躯!”
孙祥寅虽然少时曾习弓马,毕竟比文斌年长十岁,更何况后来醉心书画,弓马也就渐渐荒废了,孙祥寅身高七尺,白文斌八尺有余,若论气力祥寅怎生比得过文斌?因此一时不曾出去。
过不一会,只听院中打斗声渐渐停息,一人得意骂道:“蓝秋征,你怎生也有今日?前般化功之法到哪里去了?”
孙祥寅听罢愈发恼怒起来:“蓝秋征身带重伤兀自挺身而出,我身为家主岂有袖手旁观之理?”执意要往院中去,白文斌死死抱住不让,一时在这里纠缠,孙儒臣与白昕茗两个孩子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孙家宅子书房在庭院深处、厅堂之侧,面向院墙,更兼庭院中人声嘈杂,一时并未有人知道书房中还有人。此时赵夫人已与常夫人携家中无事的下人去市集里买些日用,只剩不足十人在家。
院中人骂道:“你这厮前番坏了我兄弟的好事,这一番落到我手里,定要叫你断骨抽筋,方能泄我心头之恨!”只听得一声响亮,似是刀剑出鞘声音,孙祥寅急道:“蓝秋征特来报信,岂能叫他丧命于此?”
“兄长,你若一定要去,小弟也须与你同去。”白文斌死死扯住孙祥寅不肯松手,“否则,小弟就是死也不敢放你独身前去!”
孙祥寅着急要往院中去,只得道:“好好,你我兄弟同去,万一有甚危险也好有个照应。”
后面孙儒臣与白昕茗紧跟着白文斌,一起嚷着也要去,孙祥寅无奈,只得道:“儒臣速去衙门里报知杨缜,叫他引官差来此。昕茗且在房中呆着,千万莫要出去。”
白昕茗闻言正要说什么,白文斌又道:“茗丫头,听你孙叔叔的话,千万莫要出面,也不要做声,只在这里躲着便可。”两个长辈都这么说,昕茗也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