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如此打扮也是无奈,毕竟……”
“我知道。”公子强硬地打断了那人的话,不耐烦地说:“一切只须谨慎留心,旁的倒是无所谓。”
“是。”
“前几日托你去打探的经书一事,探得如何了?”
“经书?!”蓝秋征心中大惊:“难不成这小小丘阳县还有旁人盯上了法华经?怪道他在孙家门前张望,原来也是要打探经书的事。”
“回公子,那经书是在邱文隽手中不假,但具体下落何处却无从得知。”话说到这里,那人底气顿时变软了许多,小心翼翼地说:“小人千方百计探听,连邱文隽家中也是翻了个底朝天,却不曾见那经书。”
“你可曾找邱文隽问过?”
“这……小人起初觉得直接问他会打草惊蛇,因此不曾去。后来寻不到经书也有此念头,只是……”
“只是什么?”
“有一伙人抢在小人之前扮作客商将邱文隽骗了去,随到他家中将邱文隽执下,把他家中一任物什毁了个遍,只不见那经书。”
“哦?”公子的话中有了些惊讶之意:“何人竟敢如此嚣张,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地打砸民居?”
蓝秋征眉毛一挑,明白这公子并非惺惺作态,而是惊讶于有人胆敢目无王法地行事。当今圣上着重清查不法之徒,一应刑律压得又严又狠,寻常宵小必然不敢如此。
“小人不知。那伙人只说官话,听不出是何处口音。但小人见他们行无足音、坐不碰席,个顶个是武家高手。”
“有趣。既然如此那也不怪你,此人在这边势力必然滔天。”
“谢公子体谅下情。”
“不过,此时门外有人窃听,你可知道了?”
此话一出,门内那人与门外蓝秋征都是惊得一身冷汗,蓝秋征心知不好,也顾不得低调行事,纵身一跃跳下楼梯拔腿便跑。身后那人闯出门来舍命地追,蓝秋征向后一瞥,正是那黑衣斗笠人,两下认出对方,都使出轻功奔走。
此时恰巧正午饭后时分,街上没什么人,这驿馆又在丘阳县边界处。二人使起轻功飞檐走壁、你追我赶,不一会便出了丘阳县地界,追到荒山来。黑衣人见左右无人,手出一镖暗算蓝秋征,秋征两耳清明,翻身躲过,使长箫自地上拨起一块砂石打来,黑衣人亦躲过。
见各自不中,两边就此站住,蓝秋征这才看清此人相貌:貌似四十上下的年纪,身高六尺却甚是壮硕,面生横肉、吊眼刀眉,甚是雄健。蓝秋征不敢贸然行事,开言问道:“兄台,追逐某家所为何事?”
那人笑道:“你不做这下三滥的勾当,我无事闲得来追你?废话少说,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说罢捻起拳头朝蓝秋征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