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辰怒喝一声,纵身跃至半空中,双臂使千钧力气打出两道掌风,两股内劲以穿云破浪之势直抵元琛面前地上,拍出两个足有一尺宽的土坑。元琛自己停下,却将手中两棵枯树向李云荷坟上丢过去。
邱文隽急得几乎气绝,高叫一声伸藜杖去拦。却说这六十余岁的老人如何拦得住两棵树从半空丢过来?
眼看云荷坟墓就要被毁,忽地从旁射来一阵狂风,两株枯树登时如木偶瓦罐一般土崩瓦解,碎屑四处飞溅,元辰恐怕伤了邱文隽,慌忙向前运起内力护住文隽。后面元琛见自己事不能成,气得捶胸顿足,往旁边一看,十步外站着一三十上下男子,头带葛布、身披青袍,左手持萧,右手长剑仍铮铮作响。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元琛向那人问:“缘何擅自出手败我的事?!”
那男子一笑:“擎刀仗剑斩奸佞,张弓执箭射恶邪,我门自来专打欺善恶徒、专报不平之事,哪需向你这等奸邪小儿自报姓名!”
元琛虽然平常故作斯文儒雅,实则心怀戾气且自矜骄纵,又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后生,听完这一席话登时气得七窍生烟,双手运起内力,使出门派绝学飞湍掌便要上前与来人厮杀,不提防元辰在旁一脚将他钩倒在地,上前踏住脊背:“元琛,谁教你如此放肆?!”
元琛被兄长使出腿力踩在地上挣扎不起,口中仍不肯服输:“谁叫他辱我来?我偏要让他知道谁正谁邪!”
“住口!”元辰喝道:“再敢胡作非为,我废了你的武功!”
这一句话正戳着元琛痛处,他自幼便嗜武如命,一听说要废了他功夫便老实下来,也不挣扎也不强辩。元辰这才抬腿放他起身,又见邱文隽没什么事,便走上前去,对来人双手抱拳道:“在下元辰,敢问兄长姓名?”
来人冷笑一声:“你们执意问我姓名作甚?怕不是想等来日回自家门派里去找人来算我后账?”
元辰笑道:“兄长,你我都是江湖中人,行走江湖岂不闻通名报姓乃世俗之礼?何况我兄弟二人自幼在江右翰城长大,江右风俗,见面不告姓名便是无礼。若兄长不肯通报姓名,我便只能当做是兄长瞧不起我兄弟二人了。”
来人一怔,心想:“这人虽貌似二十七八的年纪,却颇有些城府。他如此说话,我若不报姓名便有与我一战的借口,若报了姓名,将来他倒是好找我。罢了,便说与他,看他这青渊门能拿我玄生门怎么样!”当下将剑收起,略一欠身:“蓝秋征。”
“好个名字。”元辰笑道:“蓝兄此行,怕也是为法华经而来吧?”
蓝秋征冷笑不语,偷眼看旁边邱文隽,见老人并无大碍这才稍稍有些放心。
“法华经乃我门初代掌门长老之物,兄长置喙此物,怕是有些不妥吧?”元辰走上前半步,双眼紧盯蓝秋征:“更何况我兄弟二人已与这老丈说得妥当,江湖规矩先来后到,恐怕兄长应当知道。”
“哈哈哈……”蓝秋征爽朗地笑起来:“我当你行事沉稳,还以为是个什么人物,原来也不过是后生晚辈,不知规矩的。我且问你,你当这江湖上的人都不知道法华经一书之源,所以扯谎来骗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