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昕茗这一番话说得孙儒臣颇有些莫名其妙:“昕茗姑娘,你这是怎么了?方才我爹说的意思并不是叫我们出来各做各的,而是要”
“我知道,同游是吧?前些日子不是刚刚说了先不要见面吗,现在又是怎么了?”白昕茗索性把心中的不满发泄出来:“难不成我就是个小丫鬟,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一会说担心什么事牵扯到我所以不让一起玩,一会又叫回来,究竟是什么用意?”
“我哪能有什么用意?”孙儒臣被昕茗这冷不丁的爆发唬得一时有些怔住,回过神来又说:“昕茗姑娘,前些日子实是我的不对,爹和白叔叔提出来的是暂且不教我们二人独自出门远游,我却误解成了不见面,因此误会。”
“误会?你怕是还不知道我心里难过的是什么。”白昕茗想着想着,忽然觉得有些委屈,忍不住说:“你误解不误解,又与现在这事有何干系?只去练你的功不就好了,管我作甚?”
这句话使孙儒臣愈发一头雾水起来,走上前去抓住白昕茗的肩膀轻声道:“昕茗姑娘,我明白那一日是我说话唐突伤了你,现在有机会,可否请你好好听我解释一下?”
见昕茗不说话,儒臣继续说道:“我也不想因这些事和你不再见面。但每当想起那一日与元琛过招时,你在旁险些受伤,若我再迟缓一会很可能会使你丧了性命,我就……我就怕万一何时我无法救你时只能眼看你受伤,所以才”
“所以才更要想办法精进你的武艺不是吗?”白昕茗抢过话来说道:“你时常说自己曾读话本,诗词歌赋也知道些,可曾听说有哪个大英雄因怕自己打不过人就不寻家眷,独自一人上阵出征?”
“将军与我不同啊,将军自有家国重担,而我只是个尚未入世的孩子罢了。”孙儒臣不无沮丧地摇了摇头:“我真的怕这个万一,倘若因我自己功力不够致使你受了伤,我怕是会内疚悔愧一生……”
白昕茗忽觉心头一暖,那些积怨也不由得消减了许多,她柔声道:“既然如此,那你只须努力练功、精进武艺,不就不需担心这种事了吗?”
“唉……倘若真能这么简单就好了。爹和师父常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谁知哪一日我就会遇到个世外高手呢?”
“事事皆怕万一,那要怎生过活呢?”白昕茗撅起嘴不悦地说:“我爹和叔叔也算在口头上定了亲,将来若无意外,你我便要拜堂成亲。若你还是这般小心,难不成就什么都不许我做了?就算你肯,旁人也不肯啊……”
“管旁人做什么……”孙儒臣心生怜惜,抬起手来轻轻替她将额前碎发理好:“我不想你受伤害,更不想你因我之故受伤。”
“孙公子……我现在还称你做公子,因此一些事尚能不管旁人,将来倘若称你做相公了,我说什么、做什么便都与你息息相关,届时若有人指着我说这女子游手好闲不事家务,你要如何呢?难不成要说是你刻意而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