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下午,因为驻边将领的疏通,荆州城门打开,浩浩荡荡的十数万梁军全数进了荆州城。
虽然兰茝已再三下令,军中将士进城后,不许扰了城中百姓的生活。但是,整个荆州城的百姓眼见如此多的士兵入城,人人惶惶,不少人面有愁云。只怕今夜,有大半的荆州百姓要就此失眠了。
兰茝进城后,便带上嵇子仪和青蒿二人立马前往荆州城内各大商贾的住户商议征粮一事。但是这这人原本就是齐人,心中对梁军多有排斥,怎会拿出大批粮食来救济军队,不过是慑于军队的权势,交出了少量的粮食,这些粮食于偌大的军营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
兰茝暂居在荆州城守的府中,她与青蒿和嵇子仪三人对征粮一事正愁眉不展。
“征粮不顺的主要原因是,这些商贾都是旧齐之人,如我当初一般对梁军成见颇深,即使齐地富庶,他们也不愿将粮食上交给军队。”青蒿的话正中要害。
嵇子仪了解了事情的原委,立马不满的说道:“齐国已亡,如今哪里还有梁人齐人之分,魏军就在城外百里处虎视眈眈,若军队因为粮草短缺而败于魏军,使得荆州失守,那那些商贾们哪里还能守住这一番富庶。魏人一向阴狠,心性不亚于狼群。”
青蒿虽对嵇子仪的话怒目而视,心中也不得不承认他言之有理,如今荆州城与大军是唇齿相依的关系。
兰茝看向青蒿道:“青蒿,你本就是荆州人,可能劝说这些商贾改变主意。”
青蒿为难的说道:“将军方才也看到了,那些商贾见我与将军在一处,皆对我冷言冷语,更不要指望我劝说他们了。我虽曾救过一些富贵人家的性命,他们肯卖我一些薄面,相助一些粮食,但那终究于事无补。”
嵇子仪嘲讽道:“难道他们真要等魏军兵临城下,才知自己是何等迂腐吗!”
青蒿听了嵇子仪的话正要反唇相讥,却被兰茝拦住,她眼神晶亮的看着嵇子仪道:“你说的不错,实要魏军兵临城下,我们才征得到粮草。”
入夜,北魏军营内就梁军入荆州城一事召集了诸位将领商议攻城之策。
魏军一将领上谏道:“诸位将军何须如此操之过急,老夫今日派出的人去打探来报,那梁军正为粮草一事发愁呢。”
“原齐地各城富庶,梁军入城后只需向当地征粮即可解燃眉之急,何故又为粮草发愁。”
坐在主位的翾飞扬唇笑道:“他们自然要愁,齐虽富庶,但诸位可知灭齐之人又是谁?”
众将听了翾飞的话,顿时明白过来,个个朗声大笑。
“看来这梁军要作茧自缚了。”
“梁虽用武力收服了齐,但却并未收服齐人的心,梁军入驻齐城只怕要窝里反啊。”
“那这么说我等只要看着他们内斗即可了?”
翾飞提醒道:“梁军不可能只向荆州征粮,我军需随时注意荆州城外的动向,若有粮草运进城中,立即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