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覃王,我确实试探过,尤其是他对大昊面临的处境,向来都置若罔闻,甚至只顾自己利益,不过后来慢慢发现,他只是比较单纯。”
“你现在找到线索了吗?”
章休摇摇头。
“说实话,二皇子和六皇子都怀疑过。”
“六皇子?”
“是啊,你还不知道吧,鸿甫,冉王私底下,可不比二皇子的手段差,有过之而无不及,甚至阴冷到可怕。”
“那你没告诉覃王?”
“我倒是想看看他们斗到后面,会不会露出些马脚。”
宁鸿甫看着远处问道。
“所以你此行目的只是为了太子么?”
“算是,一个是我曾经的挚友一个交代,另一个则是伴读之时,太子就常说,大昊如今明面上国泰民安,背地里却还是暗涌湍急,他没完成的事儿,我想替他做了。”
“所以你就借着五皇子的英豪令,入了覃王府?你不怕被认出来么?”
“不错,当年我只伴读太子左右,随军也仅为帐中参事,言泊余老师早一年就已经仙逝了,见过我的都是太子的近臣亲信,而他们,都在那一场战争中,湮灭了。”
章休望着远方的眼神充满了惆怅和悲凉,还带着决绝的味道。
宁鸿甫看着公主的凤辇越来越远。
“原以为良序是痴情一片,看样子,你才是最肝肠寸断的那一个,看来良序第一次遇见公主时,所言的寻一位北境的青年,就是你吧,良序至少还没有任何瓜葛,只是一厢情愿,你这却是在千丝万缕中断情,一定不好受吧。”
章休听了这话,只是自嘲地笑了笑。
“谁说不是呢,我又何尝不懂她,但我们都有自己的使命。她不属于我,更不属于良序,她是大昊的公主。”
“所以你还亲手葬送了她,你无愧于大昊,却有负与她,你可曾想过,有一天当大昊的铁蹄,踏过北陈的国境,她的下场?”
“所以我并没有骗良序。”
“哦?”
这简单的几个字,却宁鸿甫疑惑了一下。
“什么没有骗良序?”
“我答应过良序,不会让公主嫁到北陈去的,就一定说道做到。”
“可她现在已经去了,而且还有重兵守护,良序这一次不得手,今后就没有机会了,这一条路,直通北境!”
刚一说完,宁鸿甫顿了一下。
“对了,良序说你当时写了两封信件,还有一封!”
章休点了点头。
“如今我与你都坦白了,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宁鸿甫端正的看着章休。
“承蒙章先生亦师亦友知遇之情,如今又坦言相告,其中原委,鸿甫茅塞顿开,今后鸿甫定助章先生一臂之力。”
章休一把抱住宁鸿甫的肩膀。
“咱们是兄弟,不说这些,别这么客套!”
“嘿嘿,是。”
“来,喝。”
“喝吧喝吧,再喝多一些,睡一觉,就没那么难受了。”
终于,在远方的烟尘尽头,一切都回归了平静,再也看不到任何烟尘的肆虐了。
直到日落,两人方才悠悠的起身,对着苍天怒吼了一声,宣泄了心中所有的不满,这才慢慢的下山去。
“章兄在想什么?是覃王的事儿么?现在覃王应该在天牢里,不过他是皇子,应该也不会受到太多的磨难。”
“不,我在担心良序,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