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我和子忧为谁的箫艺更胜一筹的问题争辩了起来。
事情的起因是,我在子忧教授村中小孩习武时,一时兴起,吹了支曲子。这帮孩子听得入迷,纷纷夸我吹的好听。我本来也很高兴,可偏偏有人说,青蔷姐姐吹的好听,可子忧哥哥吹的更好听。
我一听心里便不服了,拉着子忧比试了一场,让这帮小孩评评,谁吹的箫更好听。结果这帮小孩分成了三拨,一拨说我吹的箫更好听另一拨说子忧吹的更好一些还有一拨说我们俩吹的一样好听。争来争去,到最后也没个定论。
待那帮小孩回家后,我问子忧,“你说,我吹的箫是不是比你的好?”
子忧轻笑道:“我吹的自然不比你好。”
我笑了,可随即他的下一句话却让我的笑容转瞬即逝。
“你吹的也不比我好。”
我板起脸来,道:“你这是何意?”
子忧下定论道:“你我旗鼓相当,不分高下。”
我不服气,仰起脸道:“我觉得我吹的比你好。”
子忧却丝毫不给我面子,道:“你要不是睁眼说瞎话,就是太高估自己了。”
我当时就拉下了脸来,“莫子忧,你是故意招我生气的罢!”
我见他一脸淡色,心里顿时更气了,“爱一个人不就是要让她高兴么,可你偏偏惹我生气。”
子忧看着我,眼神清澈,慢慢道:“明知道你会生气又害怕你生气,却还是要对你说实话的人,才是真的爱你的人。”
我被他纯澈干净的眼神所吸引,怔了一下,心里仿佛被什么敲开了一样,有温柔的风吹了进来。
他语气真诚,我心里隐约认可了他的话,只轻声嘟哝了一句:“歪理!”
心里不想争辩下去,转身进屋。
子忧在身后问道:“你去哪儿?”
“去做饭,我可不想再吃你做的饭了。”说到这,我仿佛挽回了点颜面,损了他一把,“食而无味,糟蹋粮食。”
谁知他听了,不但不生气,反而笑道:“是。娘子聪慧能干,为夫技艺不精,不及娘子万分之一,为夫自愧不如。”
我听得觉得顺耳了不少,心里也敞亮了,笑着进了厨房。
入夜,灯火微明,我手执一卷书伏案细读。
子忧走过来,劝我,“这么晚了,还看书,当心眼睛。”
我正看得入神,并不大想理会他,“别吵我。”
“别看了,去睡吧,明日再看。”
我正看到精彩之处,怎么肯就此放开,便拒绝道:“不成,我一定要看完这一篇。”
“你只顾着看书,都不看我一眼。”子忧的语气酸酸的,“这书就这般好看,比我还好看?”
我想也不想道:“自然比你好看。”
子忧眉目一黯,继续劝我,“青蔷,去睡好么?我困了。”
我一心沉浸在书中的故事,道:“困了你就自己先睡,别吵我看书。”
“你翻书的声音吵到我了。”子忧有些不满的声音。
我的目光终于离开了书卷,对他道:“那我去另一间看。”
“别!”我方欲起身,子忧就急忙拦住我,吞吐地解释道,“我是说,我一个人睡不着。”
我挑眉道:“一个人睡岂不更好?两个人一起,又挤又热,多不舒服。”
这下,子忧再没话说了,只能怏怏不乐地回到床榻,往里一个侧身躺下去了,背对着我。
我的目光回到书上,片刻后又沉浸在了故事中,完全忽略了身后时不时传来的辗转反侧的声音。
把一篇故事看完,我轻手轻脚地回到床上,看着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紧闭着眼,我怕吵醒他,很小心地越过他,在里边躺了下来。
谁知我刚一躺下了,身边的人顷刻间就翻身压上了我的身体。
我顿时一惊,“你还没睡?”
他一声不响地就要去解我的衣裳。
我挡住他的手,“我困了。”
他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边解衣裳边在我耳边轻笑,气息暧昧,“为夫来帮你提神,我们来做点有趣的事,保证你不会困。”
他的动作异乎寻常的强势,无论是他的亲吻,还是占有,仿佛是在跟谁生气似的,我隐约觉得不对劲起来。
明明他的呼吸比我的更紊乱,明明他比我还要难受,却还是要不紧不慢地磨着我。我颤抖着,感觉浑身燥热难受又得不到彻底的纾解,只能用求助的眼光投向他。
他在隐忍着,克制着,声线喑哑,“说,是我好看,还是书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