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离辰左右顾之,瞥见一熟悉的身影,虽很稚嫩,却与成年的模样没多大区别,总之,能被他认出来。
南离辰跟上那人影,看见他给费城代表人端茶倒水以及被揩油。
南离辰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当初,他就听南爷说起过,天俊年幼时就在费城伺候人,这些代表人他也见过,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天俊会遇到这种事,不过早晚问题。
南离辰看着天俊伺候了代表人一天,夜里,他又随着天俊来到代表人屋里,这回,南离辰没跟上去,屋里发生了什么事,他根本就不需要猜便知道了。
待到天俊瘸着腿从屋里出来,南离辰跟了上去,倒不是看笑话,只是想默默瞅着他。
要问南离辰为何这样做,他自己也弄不清楚。
南离辰眼看着天俊跑到海岸边,蹲下曲腿,把脸埋向膝盖,哭着抽泣,完了还呕吐。
不是干呕,而是实实在在的呕吐,听那声,格外撕声裂肺,要将体内的内脏呕干出来。
“这种日子何时才到头。”天俊哭腔着声,悲愤万分。
南离辰沉着的脸赫然平静了下来。
天俊的可恨之处被眼前所见的可怜之处彻底埋葬,他依旧恨天俊,只是仇恨没那么浓重了。
画面一转,天俊被他国代表人带走。
南离辰也随着天俊的视角来到了他国。
天俊在这过着与费城差不多的日子,依旧得服侍代表人,只不过,在费城时,还得给代表人端茶倒水,一天伺候几个代表人,而在这里,他只需要服侍一个代表人,耗尽整日时间。
天俊日渐憔悴,代表人也如此。
南离辰亲眼目睹天俊如何怂恿代表人把继承位置送给他,憔悴的代表人被天俊亲手了结性命。
代表人盖了章,签了字,天俊便把盖章的纸张收下,从腰后拔出一根小针,毫不犹豫的插进代表人的脖颈,过后拔出。
血噗嗤涌出,泚水手枪的冲劲都不如拔出小针的猛势强,血直冲天俊的右脸。
南离辰凝着寒眉,瞧见天俊神情扭曲,手起针落扎进代表人体内,脖颈,胸腔,腰部,就连脚都没放过,更不用说天俊最痛恨代表人的部位。
场面过分恶心,就连南离辰都受不住干呕出声来。
天俊的神经过分扭曲,心理变异。
这点,南离辰格外肯定,天俊不再是费城的天俊,以及完全变了个人,内心是腐烂肮脏的。
场景又变,南离辰又回到了水镜之地。
他抬头看向面前的树,对树上的圆球有了大致的了解,这里面装着各种各样难堪的回忆,这些都是当事人遗弃的记忆。
南离辰往右上角白色的圆球睨了眼,他不用试,便知晓这是苏冬的回忆,他断言。
他并不想看,甭管苏冬遭受过怎样的不幸,他也不会谅解,夺走简清之幸福的人,他坚决不会原谅,因此,他坚决不看。
南离辰跃过水镜及荧光树,继续向前走,身后的圆球忽然脱离树干树枝,飘到他跟前,在他眼前晃荡,他闭上眼睛,定在原地。
圆球之间开始撞击,发出响声,吸引南离辰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