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子涕泪交加,抬手擦着脸颊落在的细碎的泪珠,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风情流转,白寒烟不自觉的眯了眯眼睛,却见她哽咽道:“你我都已经嫁为,如若见到自己相公的坟墓被人挖出来,落得一副尸骨无存的下场,你又会怎么做?”
白寒烟一时哑然,抬眼看了一眼身旁的段长歌,四目相对,那互相凝视的眼神,好像是在诉说着无法言语的深情。
白寒烟直起身子淡笑了一下,回眸对沈姑子郑重道:“失去相公的那种痛苦我也经历过,怕是……比死了还要难受。”
段长歌身子颤了一下,脸上绞了痛楚,上前拥住了她的腰身,手臂渐渐用力,无声的安慰着她,白寒烟回握住他的手掌,淡笑的接着道:“可是,倘若相公若是枉死的,又何必拘泥于那些所谓的世俗人伦,开棺验尸又如何?只要能够查明真相,还他一个真相,找出真正杀害他的凶手,也不能让他就这样冤屈的枉死!”
沈姑子手一顿,泪水在眼睫盈盈颤抖,苍白的脸上全是失去相公的痛楚,让人对她从心底有些怜惜,她低垂下眼,挡住眸心里的神色,凄凄的道:“姑娘并不是当下的我,自然可以说的如此不痛不痒了。”
白寒烟见她一副软硬不吃的样子,摇了摇头,眸光里流转出一分寒意,看着她道:“夫人又何必如此,你与你相公之间并无感情……如此蛮横,是不是在隐藏着什么!。”
“你血口喷人!”沈姑子连连哽咽,似乎是被白寒烟气的脸色发白,哭的越发的伤心。
白寒烟冷笑一声,声音里也没了温度道:“是么,你瞧你此刻的哭声急促,可声音里只有紧张和不安,半分痛苦也无,怎么,你可是怕我们验出些什么,让你觉得害怕?”
“你……”
“莫要与她浪费唇舌。既然她不识好歹,那么也不必顾念。来人!”
段长歌睨着地上的女人,阴侧侧的开口,苍离和李成度立刻上前,躬身道:“段大人有何吩咐?”
段长歌手指着沈姑子,淡声道:“将她拖到一旁,让差役两坟挖开!”
“不可以!”
沈姑子双目睁圆,脸上瞬间就白的如纸张一样,似乎是难以置信他们真的敢挖坟,忽然,从人群里窜出来的陈奕他对着段长歌嚷道:“你是何人,竟然如此大胆!”
段长歌眉头一皱,还未言语,知府大人便从小路上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连连作揖道:“段大人,下官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无需多言,快点让他们给我挖!”段长歌摆手打断他的话,语气皆是不耐烦,知府立刻对一群差役呵令道:“还不听大人的话,快挖,快挖!”
乔初坐在不远处的柳树下看着这一切,手里拈着一片残断的草叶,脸上带着一抹盈盈的笑意,简小云盯着白寒烟美丽的脸庞,心中苦涩难耐,原来乔初的心上人竟然如此艳丽,竟然连她都比下去了。
忿忿的踢了一下脚下的草,又抬眼看了一眼段长歌,心中又亮起了一丝曙光,他就是被不死神药救活的人!
如果能够接近他,是不是就可以得到不死神药了,那样她就可以和师傅交差了!
“你最好别打歪主意,简小云,那不死神药你最好想都别想,不然,我就让他们立刻离开,案子也不必往下查,抓你去坐牢。”
乔初侧目瞥着她,似乎已经察觉出她的心思来,尽管此刻他的话说的很平静,但是语气中的愠怒和嘲讽根本就无法掩饰。
简小云立刻就从段长歌身上收了视线,吓得缩了缩脖子,想了想,她又似乎不放心的问道:“他们……真的能从尸体上找到杀人凶手的线索?”
乔初微顿了顿,将目光落在白寒烟的身上,很快又移开视线,重新落在简小云的身上,轻轻的笑了笑道:“当然,我想那个真正的凶手,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棺材被差役抬了上来,段长歌一掌将棺材盖推开,一股恶臭从里面传来,让人一阵作呕,白寒烟掩住鼻息,走到棺材旁,段长歌上前为她递来工具。
一柄微薄的刀被白寒烟握在手中,对着张金的胸膛一点点将皮肉切开。
众人立即弹跳来开,纷纷作呕,白寒烟看着尸体,沉声道:“还好,尸体的内脏没有被烧的厉害,纹路清晰可见。”
知府大人忍着恶臭上前一步,抬手作揖问道:“夫人可是发现了什么?”
白寒烟在内脏中观察了一会儿,并未言语,缓缓抬起头,将目光落在一旁的沈姑子身上,轻轻笑了笑,问了一句和此案无关的话,道:“张夫人,我很好奇,你平日里用何来绾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