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你这些珠宝钱财,你不来也没关系。”她笑着说。
郁畅在一旁唉声叹气,“真是女大十八变,女人心海底针,女大不中留!”
“你阴阳怪气的做什么?人家成婚你酸什么,莫非你私下里暗恋沐姐姐不成?”元华看着郁畅和段望东,俩人甚是怪异,一个沉默不语,一个阴阳怪气。
“呸,胡说八道什么,我当她是我亲妹妹,一朵鲜花插牛粪上,替她不值罢了。”郁畅一直看不惯小哑巴,总觉得阴沉不可捉摸,似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整日对沐疏影死缠烂打,装可怜,沐疏影才受骗要与他成婚。
“哎,不知道你这坨牛粪将来要插什么鲜花。”元华嘲笑道。
段望东一直沉默不说话,元华还以为是上次和自己吵架的原因,自己和湛离在一起,让他感觉受了背叛。
几人各怀心事的坐了一会,喝了会酒,便各自散去了。
到了沐疏影大婚这日,段望东因身份尴尬,便推说家中有要事只派人送来了些礼物,并未前来。郁畅虽嘴上说着种种不满,却还是来给他们张罗。
沐疏影并未请什么人,只有一直在这里打理院子的孟大娘,和郁畅。屋子里堆满了元华和段望东送的礼物,却只有他们四个人,显得有些寥落。郁畅并未参加过婚礼,不懂说什么,全是听孟大娘告诉他如何为二人主持。俩人都无父母,便对着天地跪拜。
简单行过礼之后,郁畅便哀叹着孤家寡人走了。
不大的屋子里只剩沐疏影和小哑巴。
沐疏影坐在床前,心下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婚,会嫁与一个自己无意中救下的小哑巴,日后也不知自己是否能忘了段望东,如何与现在的相公相处。
小哑巴摘下了沐疏影头上的红色盖头,今夜的沐疏影格外美丽,像一尘不染的仙人。他坐在床前,
“我的名字叫梁禹。”
短短一句话,把沐疏影吓的不轻,两年多了,她一直以为他是个孤苦无依的哑巴,没想到他竟会开口说话。
“你会说话?那你为何一直骗人装哑巴?”沐疏影从床上站了起来,觉得她似乎不认识眼前的人。
“我的名字叫梁禹,我是北川国二皇子,父皇死后,我的兄长梁岘阑杀了我母亲,并四处追杀我。我为躲避追杀才逃到了这里。”梁禹也站了起来,缓缓的说道。
“我刚来这里时,并不太会说这里的话,怕被人听出了我北川的口音,泄露了身份,便一直装作不会说话的哑巴。并不是存心要欺骗与你。”
沐疏影得知了他真正身份,自然吓得不轻。
“那你为何现在又要告诉我?”
“我从第一次见你,便觉得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一直恋慕与你。如今,不管是什么原因,你我既然已是夫妻,就不该有任何隐瞒。若你怕受我身份连累,我会永远消失,不会再在你面前出现。”
沐疏影冷静下来,“是我要与你成婚的,你是谁并不重要,我孑然一人,上无父母,下无兄妹,有什么好怕连累的。”
“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绝不叫你受一点委屈。我也与你一样在这世上再无亲人,只求你永远不要离开我。”梁禹上前拉住沐疏影的手,他终于说出了自己身上背负的秘密,至少在沐疏影的面前,他再也不是永远开不了口的小哑巴。
梁禹拉了沐疏影坐下,慢慢的用着不是十分熟悉的语言讲述着自己从小到大的故事。
“我的母亲叫琴月昔,是父皇生前最受宠的贵妃,也因此引来皇后桑扶的嫉恨,明里暗里不断打压母亲和我。前两年父皇病逝,那一晚皇后封锁了消息,命人来到我殿内拿我。幸而我宫内掌监花云,提前得到了消息,帮我逃了出来。我逃出来后第三日,他们便昭告天下父皇驾崩,皇后的儿子,我的哥哥,梁岘阑继位,我的母亲,被赐殉葬,听说是活活被埋的。母亲的母家琴氏一族,全部被杀。没有找到我的尸体,他们自是十分不安,四处查询我的踪迹,我实在无法,便混进商队逃进了暄国。而后走投无路时,便遇上了你。”
“父母亲去世以后,我经历许多苦楚,时常埋怨苍天不公,直到遇上你。也许许多事情都是上天安排好的吧,要不是有如此变故,我怎会遇上你。”梁禹像是把积累了两年未说的话全说了出来。
那沐疏影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竟然无意救了一个皇子。他明知道自己无意于他,却敢将自己的身世秘密据实相告,如此以命相待,可见真心。沐疏影向来不愿意欠别人的,可这真心如何还债。想想自己痴情于段望东,段望东又只在意元华,而这梁禹又为自己掏心掏肺,可见情感二字,是报应不爽的。世上能有几对两情相悦呢。
二人都是躺在床上,一夜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