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白芷一怔，随即笑出泪来，“都这么多年了，你还爱着我姐姐呀？真是够痴情的。”为什么要像她一样傻呢。

左虞阳看了她一眼，说：“我说的是我师妹，你不该害了她的一生，她没有错。”

将白芷面色都白了，说不出任何话来。

左虞阳叹气，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来喝，“其实这么多年我只是孤家寡人一个，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你害了多少个人的一生，你姐姐，我，师妹，还有被你下毒的那个你府里无辜的孩子，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有所悔悟？即使我爱的是你姐姐，即使我没有爱上你，但我依然还是把你当成我的亲人，你为什么不能看见我幸福呢？为什么又要害怕别人抛弃你呢？”

将白芷眼泪直往下掉，却固执地不肯擦去。

“因为我害怕孤单，我嫁人，不是嫁的我喜欢的人，身边的事情没有一件能让我开心的，没有一件是我喜欢的，月素是我带大的，我怕她也会离开我再不见我，所以我才设计让她成为了宁王的女人，我并没有害她，宁王府里只有一个王妃，她嫁进去没有人会跟她争宠。”

左虞阳本该对她这些话生气的，可他老了，过去的事情都追不可及了，月素已经去世，他就算遣责将白芷又有什么用呢？

但他还是劝了一句：“你做事情，只凭你自己的喜欢与自以为是，月素是个单纯的姑娘，她去找你只是关心你，你以为她是贪图名利的么？你设计她留在你身边，她之所以不走，也是为了你能安心，你还不知道错么？”

左虞阳没再理会她，将杯底的茶喝完便起身而去，徒留怔怔的将白芷在那里悔悟思过。

左虞阳走后不久，苏达永也来了。

将白芷的心情已经恢复平静，看着这个依稀还能辩认的幼弟，她却有些激动失态。

她不知道她当年走了之后，他是怎么生活过来的，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晋国立住脚跟的，她知道他的消息，还是因为她姐姐将白依在多年以后飞鸽传来的一封信，自此以后，再没有他们的消息。

“弟弟，你……”将白芷艰难的开口，若说她这些年来都没有悔悟她是承认的，可是对于这个幼弟，她却是一直心有愧疚。

将云凡早已成长并改名苏达永了。

苏达永神色略有些冷淡，他来此不是为了和这个自私的姐姐叙旧的，因此他开门见山地就问：“东西呢？”

他问的是符国的兵符，因为将家是符国的威勇将军，他们都是符国的子民。

兵符是将白芷当年深思熟虑后带走的，她知道当年爹是怎么嘱咐她们要报仇复国，可是大局已定，再怎么勉强也只是异想天开罢了，然而幼弟却一直深记着爹的嘱咐，灭国之仇的种子早已深根他的心，将白芷是不想他有危险才会在走的那天将兵符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