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缘起,也是缘灭。小念知道宇文一注定铁马金戈一生,她望了望南境的方向,上景一等十六年。
宇文一走出学府后,便换去了那身醒目的白竹服,他知道衣服虽然平日穿腻了,可是这次脱下这白竹服,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离学府最近的宗门便是神练宗,其门派盛行隶属左道的符咒流,一般修武者真气都是加持自身与兵器,而神练宗却是以身养符,以真气入符,入品的符咒威力极大,堪称战场中的梦魇,可遇上真正的高手如剑圣流,便反而鸡肋,因此被称为左道。
恰逢其时,这几日刚好是神练宗广收门徒之日,宇文一与大道无望,便有了想去神练宗碰碰运气的想法。
“今日神练宗广纳弟子,无论贫富贵贱,只要你在念力这方面颇有天赋,一旦通过考核便可光宗耀祖,众所周知我神练宗的符咒畅销五洲四国,钱财是我神练宗最不缺的东西!”中年男子在街道上大声吆喝。
人生而之时便存有念力,念力与身体天赋无关,换句话说一个人的大脑越活跃,那么他的念力就越强,一个人的欲望与执念越强,他的念力也就越强,就这是为什么符咒流被归为左道的原因。
宇文一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方面的特别之处,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走向中年男子。
“先生你好,我叫柳不白,我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漂泊多年,今日看到贵宗广收弟子,便想来试一试。”宇文一行礼收道。
待人有礼,别人亦会给你打开方便之门,中年执事也不例外。
“这有一张图,在一盏茶的时间找出有多少根线就决定你能否入我神练宗。”执事将一幅画递了过来。
画上里密密麻麻的细线布满全图,常人损失念力低微,就会被这细线弄得头晕眼花。图中有一不知面目之人被这万千细线束缚着,看上去甚是诡异。
宇文一看到画的第一眼就感觉整个大脑都在天旋地转,更别说去数了,他越想集中注意力,便越难受。
“难道我连符咒流的左道都无缘吗?”宇文一并没放弃。
“先生可借剑一用?”宇文一突然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用疼痛感让大脑集中。
“我神练宗的人都不用兵器,以符咒立宗,执符咒闯武林。”执事当然知道宇文一所想,可他是真的没剑。
“公子,我这里有发簪一支,你如何不嫌弃便拿去用吧。”这时围观的年轻女子把头上的发簪取了下来。
“那就多谢姑娘了。”宇文一接过发簪,便重新观画。
与先前一般,天旋地转的感觉随之而来,宇文一拿起发簪,直接插在手臂上,疼痛感一下让他清醒许多,可当他数的时候,映入他眼睛里的细线竟然开始变化交替起来,他不甘心,发簪便又深入一分,可情况仍就一样,宇文一再次插入一分,可一切都徒劳。
“够了,念力是强求不来的,疼痛感或许能一时让你注意力集中,可念力不是注意力集中就可以勉强得了的,就像这幅画,其实画中根本没有一根细线,念力就像画中之人,此画的作用就是让人知道什么才是念力,可惜小兄弟与我神练宗有缘无分。”中年执事拿开了发簪。
宇文一才发现,自己的伤口已经滴落很多血液在地,他看着伤口,摇了摇头,想哭又想笑,他自己也分不清楚那一刻他究竟是在哭,还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