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子可没这么大。”
闻予青对着北照世眨巴了一下眼睛,眸光闪烁。
“如果不是因为阁主,这个时候,我应该躺在温暖的花瓣浴池里面舒服地泡澡……而不是像个白痴一样在这里等你。”
北照世耸耸肩。
“谢谢。”
“那么……阁主在什么地方呢?”
“那座塔楼里面吗?”
闻予青微微愣住,她顺着北照世的指尖看去,正是东土通天塔。
“这很容易看出…阁主的确在塔内阁楼,我建议你最好快点去找他,这位的身份你想都不敢想,能让他等的人可不多。”
北照世沉默片刻问道:“那马呢?”
闻予青皱眉。
“现在不是纠结马这种问题的时候。”
“不,我的意思是……我总不能牵着马去见阁主,这实在是不礼貌。”北照世态度甚是诚恳。
闻予青回道:“你可以把马扔在这里。”
北照世四下里看了看,满是黑色的嶙峋怪石,连根野草也找不着。
“它会饿死的。”
“你再不去,你和它都会死。”
“好,我去了。”
北照世很抱歉地拍了拍马儿的头,说了一句对不起。
然后他迈步远去。
目送他离去之后,闻予青也撑着伞转身离开。
那匹马站在原地,驻足片刻后,便看见了一个人。
买它的那个人。
他提着一把剑。
它大概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提着剑。
倒下的时候,它感觉自己的痛苦终于得以解脱,腹中被人剖开,一个侏儒浑身污浊和鲜血,半跪在樊清雪的面前,瑟瑟发抖。
“你们怎么发现我的?”他虚弱问道。
“心跳。”
樊清雪淡淡回复,收剑入鞘远去,侏儒胸口不断淌血,最后倒在地上,双目失去了神采。
北照世也听见了心跳,但是他想救马。
闻予青也听见了心跳。
所以她很明确地告诉了北照世——这马你救不得。
推门而入,北照世先迈左脚。
其实左脚和和右脚没有区别,它们一样长,同样灵活……这一点,北照世已经在过去的五年里面认识得清楚。
不一样的是地板,他本该右脚踩上去的那块地板相比起左边的那块格子地板微不可寻地下陷了。
毫厘之差,又在夜晚,不是无比细心谨慎之人,绝对无法发现。
北照世得益于入梦试剑,一双眼睛和六识在里面的恐怖剑客摧残之下,进入了入微的境界,能看清楚世界许多人看不清楚的东西。
北照世非常不想知道那块地板踩下去之后会不会一个跟斗十万八千里直接翻到西天。
他觉得这个时候,当一个没有求知欲的铁憨憨是一件非常明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