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却发现只有阡音一人,他微怔了下,缓缓纠正道:“你来了。”
阡音知道他问的那另一人是谁,奈何情深缘浅,不过是一句心悦君兮君不知罢了...
她心中叹了口气,向他点了点头,将风慎给她的信交予他。
风萧从一开始便知此次临州一战必是危机重重,一点点读下去,他心下有了决断,机会是有的,还得看自己是否能抓住。
看到最后,他的脸上有些许愠气,父亲为何私自将她送去西越,终是自己的那份心思害了她,为了祁国,也为保她在西越少一分危险,他必要不负众望,早日驱逐西越出祁国边境。
想到这几日传得沸沸扬扬的滁宁县一案,他问道:“你来这里必定经过滁宁县,你可知具体是怎么回事?”
阡音上前在纸上写道:江州刺史,滁宁县令,西越。
她犹豫了一番,没有把遇见瑾王殿下的事情写在纸上。
风萧也大致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见阡音面露倦色,有些怜惜道:“我知道了,你奔波了一路,先下去休息吧。”
考虑到她的身份,他又补充道:“你便睡在我的偏帐吧,那里不会有人进出。”
阡音下意识想拒绝,她的职责之一便是在暗处保护他的安全。
风萧见她写了心中所想后,笑着道:“我一个大男人还要你一个姑娘保护?现在暂时没有你需要做的事情,你且先养精蓄锐几天。”
阡音听了朝他笑了笑,他于她亦兄亦友,这么多年,她总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照顾,对于一个暗卫,这份心意着实不易。
风萧上前揉了揉她的头发,自从她被父亲带到风家训练的那一天,他总能注意到这样一个倔强又充满灵气的眸子。
他其实觉得她并不适合当暗卫,她其实是个再善良不过的姑娘了,可看到她面对敌人的那份决绝时,他改变了想法,她只是太重情义,可对于那些敌人,她绝不会留一丝情面。
明明还是和他妹妹一样的年纪,却要独自一人承担她本不该承受的责任,真是难为她了,听说她有位已去世哥哥,那人应该很是为这个妹妹骄傲吧。
是了,如若是他,他也会的。
到了偏帐,阡音放下行李,拿出了祁怀瑾送给她的那块玉佩。
她握住玉佩,细细摩挲着上面的纹路,或许是那帮盗贼将它卖给了哪家当铺,之后又转手到了他的手上;又或许是有其他的故事在里面。
要是想查明当年的事情,少不得要从他口中问出些线索,不知为何,她心下正应了那句诗:剪不断,理还乱...
不想了,还是顺其自然吧,可她的脑海里却一直挥之不去某个身影...
......
在此时的江州营帐中,也有一人正半倚在床上毫无睡意。
估摸着,她如今应该已经到了临州军营。
想到那日,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救了一命...
一个假扮男装的女子,不会言语,还是风慎的心腹,有点意思。
很快,他们会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