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白髯翁,柳池初随即想到了皇上,心里更是添堵,“好,本将军这就带你入宫去见白髯翁。”
因为陆离是租的马车,到刑部后付过车钱,马车已经离开,要赶去宫里,柳池初命人另外牵出一匹马来让他骑乘。
几次三番陆离欲言又止,柳池初看出来他是惦记伍易,斟酌了下方才开口,“伍易这事得呈报皇上后才能定罪,他嘴巴倒是硬得很,什么也不肯招,又不能动刑太重,万一皇上要提审,人没了反倒麻烦,所以,只能暂时在刑部看押。”
难为身为上将军能够仔细同自己讲明情况,陆离道,“多谢上将军告知……伍易毒杀王爷死有余辜,无论是何下场都是罪有应得。”
来到宫门前,柳池初有官阶可以放行,至于陆离则只能以柳池初的护卫身份入内,由柳池初一路曲折迂回地打听,才知道白髯翁守在汤沐阁外。
汤沐阁里,嫌污了视听的白髯翁,抱臂站在外面的梧桐树下,透过积雪的枝头树梢仰望蓝天,忽然耳际捕捉到隐隐脚步声响,循声望去,良久才见到柳池初向他所在方向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人。
定睛看去,稍微离得近些,白髯翁便认出来是陆离。
“你怎么来了,王爷呢?”见到陆离孤身前来,白髯翁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王爷没事,不过……”
又把华清池发生的事复述一遍,柳池初在旁静静地听着,等到陆离说完,才跟着道,“伍易如今看押在刑部,暂时无碍。”
重要证人由柳池初负责看管,白髯翁没什么好不放心的,但赵春空处境堪忧,旁边还有个需要时时照顾的孕妇,白髯翁的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苍蝇。
“我这就找皇上,让他放我回去照顾王爷……”
白髯翁说完就走,柳池初忙一把抓住他道,“再急也不能这功夫进去同皇上说,再说,王爷那边的情况,皇上比谁都清楚,他若真想你过去,恐怕早就派你去了。”
心里急得犹如火煎,白髯翁蹙眉道,“上将军有何高见?”
“也不算是什么高见,就是给白髯翁一个建议,隐王此次中毒,没有几日可活,身为皇室中人,总不能客死异乡,再则,王妃身怀有孕,乃是皇族命脉,接王爷王妃回来的重任,本将军愿意一力承担,但需要得力之人相助,非白髯翁不可。”
“皇上会答应吗?”白髯翁觉得这个理由再充足,也达不到赵奭肯放自己走的力度。
“当然不会同意,所以就需要陆护卫牺牲一下,举报此次行凶之人正是太子的人,证据就在王妃手里……所以,请皇上移驾华清池。”
没想到一届武人说话也变得遮遮掩掩起来,话锋到半路顿住,竟然强行转弯,白髯翁根本没听明白,“上将军凭什么如此肯定,皇上会移驾华清池?”
“不必再问,只管按照本将军的吩咐去做,保证王爷无忧。”
跟在赵春空身边多年,白髯翁对柳池初深信不疑,听他说的肯定,当下问陆离,“可有问题?”
摇摇头,陆离道,“全凭上将军和师伯安排。”
其实柳池初没说出口的那句话,就是逼宫在即,皇上为保性命,怎会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