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生唉声叹气的从皇宫出来陛下居然完全没有将他的话当成一回事。
大唐才子的确多,但进去的两个女子和三个小萝卜头就是省油的灯
武曌次次月考排在全学院第一,李拾遗小小年纪每每有诗文传出,连先生们都惊为天人互相传阅称赞,狄仁杰基础知识之扎实,整个学院无出其左右,连小逗比李治,因为身为小班班长的原因学习特别的刻苦。
徐长生边走边叹气,不过陛下只要看到科举结果将他们的名字抹去就可以了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徐长生这么想着科举这么大事陛下应该会认真看考试结果的吧
路过贡院的时候贡院的大门已经紧紧地关闭了。就算想去给监考的主考官说一说让他将几个问题儿童赶出来也不行了,作为主考官同样的这几天也是出不了贡院的。
也不知道是哪个主考官,如此倒霉遇到了这一届的科举监考心估计都得操碎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此时,贡院中,房玄龄正背着手悠闲地走来走去,自从徐家子离开长安去了学院后,他的生活就舒畅了,以前可是被徐家子坑得晕倒了好几次,好吧,其实都是羞于见人假装晕倒。
但突然,房玄龄停下了脚步,不断的揉着自己的小眼睛,啥情况
隔开的考厢中,其他人都在奋笔疾书,除了三个还没有考桌高的小人人,他们满脸兴奋,一个劲地往桌子上面爬,因为没桌子高,写不了字啊。
如此庄严严肃的科举考试,愣是将气氛弄得古怪了起来。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么小来参加科举以为是当年的徐家子啊,这这这
突然,房玄龄一震,这三个小人人穿的不正是徐家子学院的校服吗该死的,徐家子不折腾了,论到他的学生开始折腾了,谁给的他们考试的资格
房玄龄使劲揉了揉眼睛,发现没有看错,而且其中一个小人人他还比较熟,这不是晋王吗
房玄龄第一时间有些气愤,科举是为大唐取仕的大事情,岂能儿戏
但想了想,现在驱赶的话,肯定会引起轰动,影响学生们考试,而且这么小年纪,肯定会被刷下去的,对最终结果无甚影响,一咬牙,看他等科举结束后不找徐家子好生说道说道。
只是,每次路过三个小豆丁的考厢的时候,房玄龄就有种心脏病要爆发的错觉,看看,这三小豆丁居然悠闲得不得了,一手拿着面包啃,一手在悠闲的写写画画。
虽然说,科举期间,吃东西也是在考厢中,但别人都是将考卷小心翼翼放在一边,然后快速地吃点东西,将手洗得干干净净的再答题,生怕将考卷弄脏了。
再看看这小豆丁,面包屑一个劲往考卷上面掉,还偷偷摸摸将面包屑捡起来塞嘴巴里,以为没有看见
然后,房玄龄气得真差点背过气去,只见三个小豆丁吃完面包,又拿出了油纸包着的鸡腿啃,以为是来度假的别人生怕答不完题,他们居然
房玄龄气得脸都黑了,袖子一拂,转身就走,眼不见心不烦,在房玄龄心中,就这等态度,肯定是要被刷下去的。
而三个小豆丁,现在边吃东西边做题,心里又有些疑惑,第一道题不就是他们第几次考卷上面的题吗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妈呀,该不会先生在考他们的时候夹带了私货吧以先生们的身份,要想得到科举考题也不是不可能。
特别是越往下面做,这种感觉越明显,妈呀妈呀,这题不要以为穿了品如的衣服就不认识了,先生说这种题都是同样的解法,他们以前做过好几次这种类型的题。
当然也有不会的题,不过院长说了,不会的都先放一边,心态要好,不能影响接下来的发挥,等有空再去看不会做的题。
怎么感觉传说中的科举,就是他们平时的考试差不多啊,他们都连续考了一个月了,早就习惯了,科举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嘛。
科举考试持续了几天,考试的内容繁多全面。
几天后,贡院外都是焦急等待的家长们,这考试的几天,他们几乎天天守在贡院外,一人考试一家子考试,这在古代也是差不多的。
心里焦急无比,也不知道自己孩子考得如何了。
终于,贡院的大门打开,一窝蜂的学子走了出来。
面色怎么看都不是太好,毕竟在考厢呆了好几天,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今年的考题也太难了,好多都不会。”
“是啊,明经科的内容覆盖面也太大了,谁会去看那些内容啊。”
“诗词文章的限制也太死了,根本没办法发挥。”
“策论考的居然是实策,我们都没有做过官,哪里会啊”
一片的唉声叹气,还好,所有人考题都是一样,也就是说,他们不会,别人也不会。
只是,大唐理工学院的学生面色却特别的古怪,难吗不都是他们平时不知道做了好多次的考题其中几道题虽然刁钻了点,但举一反三,还是能推断出答案的。
家长们一听题特别的难,脸色也不怎么好了,抓着学生就问,“今年都有些什么题啊,怎么大家都说难,有没有把握高中。”
学生一脸懵逼,他现在在人群中说不难,会不会挨打和他们这一个月做过的题差不多,能难到哪里去。
一群学生互相看了一眼,表情高深莫测了起来,怎么办该不会真是先生们夹带私货吧
不得了不得了。
这时,有声音传出,“这位不是白鹿书院的大才子赵之才吗不知道赵才子这次考得如何”
赵之才脑袋抬了起来,鼻孔朝天,“这次考试的确难,但名列一甲还是有把握的。”
“不愧是白鹿书院的大才子,我们都只想着能不能高中,没想到阁下居然有把握名列一甲了。”
一甲,可是只取三人啊,也就是所谓的状元榜眼探花,可见口气多大,不过赵之才在长安文名远播,有这样的傲气也是能理解的。
赵之才没怎么理会,这种夸奖他从小经历到大,而是看向一群白衣学生,“不知道我们大唐第一书院的学生们考得如何”
学生们面面相觑,心道,考得应该还不错吧没看到别人都在喊难,可他们不怎么觉得啊。
白鹿书院赵之才也没等到回答,因为已经有人在当场请教考题了,这些考生急切得很,想早点对对答案,摸个底,而和学习好的同学对答案,准确率要高很多,赵之才现在就是最好的选择。
赵之才脸上带着微笑,然后在一群考生的簇拥下开始分析了起来,“先给大家说说这道题,此题特别有意思,甚难,不过还是被我想出了解法,如此这样”
骄傲得如同一只孔雀一样,还没有放榜,已经有一甲的气势了。
只是,学生们也听了听,然后面面相觑,这个赵孔雀的解题思路不是先生说的典型错误吗他们都抄错题集上的,列为典型。
学生们脸色古怪了起来,这都能名列一甲
要是他知道他正在宣传错误答案,还以为是正确的,不知道他脸红不红
啧啧,现在蹦跶得这么高,以后可怎么出门哦学生们都替他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这人一口一个什么大唐第一学院,阴阳怪气的,看着就烦,现在就让他丢人现眼吧。
赵之才浑然不觉,围着他的人也面带恭维,就是不知道打脸的时候得多疼。
大唐理工学院的学生们也偷偷讨论了起来,“怎么办怎么办,越看他们的表情我越觉得我能高中。”
“我也是,你们发现没有,科举的题和我们平时做的都差不多啊,稍微转换一下都能解出来。”
“可不是,但为什么他们都觉得难”
“不知道啊,我到现在都一直以为听错了。”
“”
学生们不知道,其他学院可没有什么十年科举三年模拟,十年国策,更没有突击式的题海战术。
家长们带着学生们往家里走,也时不时观察着学生们的表情,但越看越迷糊,怎么和其他考生的表情不同啊,这是考得好还是考得差急死个人了。
此时,考生们的考卷已经被运去批阅了。
阅卷官其实也不轻松,这几天他们是无法和外面取得联系的。
唐朝初期,科举考试是不糊名的,但徐长生在和李承乾聊天的时候,曾经谈论起过糊名制,李承乾觉得还不错,所以将方案告知了李二。
李二觉得这方法好,干脆直接就使用上了。
阅卷官拿着糊了名的考卷,批了起来,当然也不妨碍他们时不时交流一下。
“今年的考生不行啊,好多题都不会做,看看我这张考卷,大部分都空白了。”
“估计是今年的题偏难吧。”
而另一位阅卷官有些懵,抬头看了看说话的同僚,又看了看他批的考卷,他们说的是同一批考生吗他批的这张考卷,做得可好了,明经科很偏僻的知识都全答对了,就是写的字怎么看都有些幼嫩。
说了一句,“今年的考试也有不错的,比如我批的这张考卷,明经科全对,说实话,就算我亲自做,也不可能全部答对,就是这字吧,差了点火候。”
一群阅卷官一愣,全对不可吧,今年的明经科的内容涉及面实在太广,连他们不看答案的话,有些知识面都不知道。
最近几年,科举考试的考题一年比一年难,这也是有原因的,自从徐家子将便宜的纸张弄出来卖到大唐的大街小巷后,读书人的成本降低了,读书人如同雨后春笋一样涌了出来。
所以考生多了,为了拉开差距,考题是一年难过一年。
这时,又有一个阅卷官说道,“咦我这也批到一个明经满分的,就是字也差了点火候。”
一群阅卷官面面相觑,干脆暂时放下自己手上的考卷,跑去围观了,“两个满分,字都不好这是不是太巧合了”
一堆人围着两张考卷,“你们发现没有,他们的字好像有些相似,而且怎么看着有种熟悉感。”
“或许是同一个先生教出来的吧,我们觉得熟悉,说不定还是我们认识的人的学生,可惜现在采用糊名制,我们也不能揭开看看到底是哪个学院的。”
“估计该学院擅长明经吧,一个学院出两个满分,不得了不得了。”
主考官房玄龄看了过来,“好了,大家回自己位置上去吧,出两个满分已经是极限了,估计今年就他们两明经考得最好。”
不是他自夸他的眼力劲儿,这可是他的经验谈,往年一个满分都未必有,再说今年的考题还这么难,出两个满分已经是意料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