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徐长生心中就不是这想法了,为什么要做出选择?只要李承乾和李泰没有利益冲突,就不会走在对立面,那么他就不用选,就比如现在,李泰已经按照他的计划,在慢慢远离政治中心。
而且,他这样做的好处实在太多了,第一让他不用做非黑即白的选择,和李承乾做了朋友就不能和李泰做朋友了?第二就是免去了李承乾和李泰兄弟相残,第三也免去了李世民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斗得你死我活的惨剧。
李世民说道,“既然你能让青雀跟着你走出魏王府也是好事,他颓废得也太久了,去吧,朕答应你的请求。”
说完,还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青雀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罪魁祸首徐长生连忙跑了,要是让李世民知道为什么李泰变成现在这样,他的日子估计就不好过了。
徐长生回到魏王府,李泰就跑了过来,“怎么样?”
“有我出马,陛下肯定答应。”
李泰一挥手,“走,救治灾民去。”
徐长生:“”
看来他走这一段时间,李泰已经了解外面发生什么了。
李泰边走还边在嘀咕,“难怪觉得天旋地转的,原来是地龙翻身,真是可怕。”
徐长生觉得李泰这死胖子才是可怕,这么大事他都能不闻不问的,要是他不来,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至于支持李泰的那些大臣,估计现在都还在哭鼻子。
魏王府的宿卫和仆人,虽然比太子府相对少了些,但是数量还是可以。
有了这些人帮忙,发放救济粮也轻松了很多。
李泰看着徐长生的一群学生,啧啧称奇,“那个学生我认识,长安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发放救济粮。”
徐长生看了一眼,“别人都发一天了,昨天也忙了一整天。”
李泰惊讶惨了,这和他认识的那人可完全不像啊,“你们学院还真神奇,连人都能改变?”
徐长生一笑,某个被改变得最彻底的还好意思问这问题?
李泰也在给人发粮食,运动起来,整个人看上去都精神了不少,谁还敢说这个时候的李泰魔怔?
李泰说道,“等灾情过后,我就去你那学院,这两个月差点将我憋死了。”
徐长生好笑,“陛下不会同意的。”
李泰嘿嘿一笑,“父皇不是说我病了吗?我真病了,我得去你那学院养病,不然好不了。”
徐长生:“”
李泰又道,“听说你给李承乾在学院安排了一栋小楼?我也得要一栋。”
徐长生没好气的道,“你还是说服陛下答应让你去吧。”
李二要是看到李泰病好了,恐怕第一时间就是让他上朝,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他去学院。
李泰撇撇嘴,“我有病,得治,父皇难道还能眼睁睁看着不管?”
徐长生:“”
发完这个救济点的粮食,徐长生他们又向下一个地方走去。
在下一个救济点,李泰懵逼地看着一个背着粮食的小身影,眼睛擦了又擦,“雉奴?”
不正是李治,李治这个小身板最近也在长安百姓口中传开了,因为小小的身体,背着大大的背包,摇摇晃晃的,十分的惹人眼,
众人一问,这个小身板居然是皇子,就更加被关注了,不少百姓都会小声的讨论。
李治也发现,最近莫名其妙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多了,抓抓脑袋,不懂。
徐长生也看向李治这个小逗比,性格是有点唯唯诺诺,但却特别的好相处,连李拾遗那个眼睛长头顶上的小家伙,都能相处得特别好。
有些东西从小就能看出来,李治这小家伙,有容人之量。
徐长生其实很早就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大唐的历史真的还是按照史书上记载的那样不可逆转,他的好基友,以及李泰怎么办?
无论是哪个皇子当了皇帝,像李承乾和李泰这样势力强大的,恐怕都是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而快之,到时候连带徐长生他自己,恐怕也免不了要被牵连。
退一步说,就算历史因为他的到来发生了改变,他的好基友李承乾当上了皇帝,就会放过李泰?到时候徐长生他能眼睁睁的看着李泰死在李承乾手中?
又或者李泰当了皇帝,李泰后面支持他的那一群人,恐怕也是天天得唆使李泰杀死李承乾,以绝后患吧。
李承乾和李泰前期势力太大,无论是谁也都会忌惮的。
徐长生叹了一口气,又看了一眼一只手捂住脸,一只手给人发着面包的小逗比李治,这小家伙羞得脸红得跟个苹果一样,又叉开手指,眼睛偷偷向外面看。
徐长生眼睛一闪,无论历史改不改变,他都要把保险措施做好。
徐长生又有些好笑,或许他所作的一切不过是徒劳无功而已,他只是大唐的一只蝴蝶。
徐长生摇摇头,开始了忙绿的一天。
傍晚,李泰邀请徐长生去魏王府休息,徐长生拒绝了,他的学生还住在安置点照顾病人,他这个当院长的怎么可能离开,他得留下来照顾他的学生们。
李泰又去叫李治,李治小脑袋捂裆里,“我我是学院的学生,我要留在这里。”
他也想扬起脑袋高傲的回答,可他不敢,他怂。
李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父皇怎么想的,居然让李治在外面餐风露宿,让徐长生照顾好李治,还说了两句他会想办法让陛下答应让他去学院的话,这才离开。
夜色降临,徐长生今晚上呆的这个安置点,小班的同学也住在这里。
这些学生年龄还是小了一些,徐长生看着一个个脏兮兮的小脸都有些心疼,说道,“去打水洗漱,早点休息,明天还得忙。”
一群学生乖乖的去洗漱,不过
“哎哟。”
一个端着盆子的同学摔在了地上,应该是踢到了门槛上,不过马上爬了起来,捡起盆子继续去打水。
然后又是,“哎哟。”一声,摔地上去了。
徐长生脑门有些痛,喊了一声,“李拾遗,你眼睛看着路走不行?”
李拾遗捡起地上的盆子,眼睛朝天,“哼,凡夫俗子。”
徐长生脑门更痛了,这个李拾遗
平时在学院也是眼睛朝天走路,学院还好,平坦,但外面可就不同了,居然还这模样走路,路都不看,摔了一天了,都不知道悔改。
徐长生喊了一声,“李治,去看着点李拾遗,别让他摔坑里了。”
李治:“”
让他看住李拾遗?他能看得住才怪。
李治悄眯眯地捡起一根树枝,跑了出去,手拿着树枝哆嗦的在李拾遗后面戳,“是是院长叫我看住你的。”
徐长生脑袋好痛,这两逗比走一起,更不省事,还好天色晚了,他们洗漱完也该休息了。
今晚还有些月光,点了几盏油灯,虽然这个安置点的墙壁四面都漏风,但也不冷,反而因为漏风,让拥挤的屋子内空气清新了不少。
徐长生让一群小班的学生睡觉,有的听话的睡了,有些却趁着灯光摸摸索索的干自己的事情,徐长生也不阻止,既然不累,让他们玩一会也行。
月光照耀,通过缝隙照射了进来,照射到了床前。
徐长生走到李拾遗的床铺前,这个问题儿童正拿着笔在写写画画,徐长生倒要看看这问题儿童脑子里面一天在想些什么。
借着油灯昏暗的亮光,徐长生看了过去,然后他就懵了。
只见问题儿童正一会儿看看床前的月光,一会儿看看外面,然后在纸上落下。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徐长生嘴巴都能塞进去一个鸭蛋,说话都哆嗦,“李李拾遗,你就是李拾遗?”
妈呀妈呀,这个问题儿童该不会就是
别人都说徐长生才华横溢,特别是在诗词方面,大放异彩,但到底怎么回事,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心里能没有逼数?他就是一个冒牌货。
但现在他面前活生生的站着一个奇迹啊,虽然现在还只是一个小眉头一皱一皱的小萝卜头。
徐长生看了看地上的月光,没想到这首传唱千古的诗句,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做出来的。
这些小萝卜头,这两天也看到了一些生离死别,估计心中正是想念父母想念故乡的时候吧。
李拾遗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徐长生,怎么了?他就是李拾遗啊,有什么问题?
徐长生眼睛都笑弯了,伸手在李拾遗脑袋上揉了揉,好像看看这大脑里面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能写出那么多旷古绝今的诗作。
李拾遗被揉着脑袋,像一只小猫咪一样,然后又脑袋一扬,将徐长生的手弄开,双手护住他的脑袋,哼,他才不是李治那小逗比,喜欢被揉脑袋。
徐长生哪管他,伸手就接着揉,撸猫撸狗有什么意思,看看他撸的是谁?要是被后世的人知道,估计都想砍了他的手。
李拾遗被撸得小嘴巴翘得能挂酱油瓶。
徐长生玩了半天,这才道,“早点休息。”
李拾遗护住脑袋就往毯子里面钻,从毯子里面露出一双小眼睛警惕地看着徐长生。
旁边,李治正偷偷从毯子里面露出眼睛偷看,哎呀哎呀,李拾遗原来也喜欢被人揉脑袋,和他一样,被揉脑袋就变得像猫咪一样,不要以为他没看到。
李拾遗见徐长生走了,又爬起来,一会摸摸脑袋,一会看看徐长生离开的地方,然后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地震后的工作,紧张有序的进行着。
又三日,长安通往外面的道路终于疏通了出来,外面的粮食终于可以用马车运进来了。
人力释放了出来,开始返回长安修建倒塌的房屋。
又五日,无家可归的人,开始还家。
这几日,徐长生一直带来着他的学生们在长安城中忙碌,这些充满活力的学生,将是长安百姓这一辈子最美好的回忆。
徐长生看着已经走上正轨的长安,向李世民,李承乾,李泰他们告别,然后带领学生重返学院。
徐长生走的时候,李泰不断的嘱咐,“将我的小楼准备好,我已经有办法让父皇答应让我去学院了。”
徐长生心中好笑,李二答应了,你背后那些支持你的大臣可未必答应,不过李泰要是真能凭他的本事跑来学院,他倒是免去了动心思的麻烦。
徐长生带着学生回山,学院的路已经被徐家村的族叔清理了出来,还用水洗得干干净净的。
学生们回到了学院,用了一两天的时间才缓过来,然后继续他们的学业,经过这一场地震的救援活动,徐长生相信,不仅仅是学院的学生帮助了长安的百姓,他的学生也会因为这次救援收获颇多。
救援进行了好几天,加上他们原本已经在学院也呆了一段时间,徐长生算了算,然后嘴角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离月考没有几天了啊,就是不知道他的学生们是不是将课业都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徐长生也不提醒,一天笑眯眯地等着,学院的先生看着徐长生的笑容,也是无奈的摇摇头,但似乎觉得教学的日子也挺有意思,同样报着期待的表情。
终于,在过了几天后,徐长生大张旗鼓地,当着所有学生的面宣布,“同学们,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第一批学生来学院已经两个月了,医学院的学生来学院也一个月了,也就是说”
徐长生正了正声,“也就是说,明天就是第二次月考的时间,你们准备好了吗?”
下面一群眼睛睁得跟铜铃一样的学生。
徐长生走出学舍,都能听到身后传来的一片惨叫声。
徐长生嘴巴都笑歪了,怀恋啊。
无论学生们怎么惨叫,月考还是没有任何改变的如期进行。
一群学生想到上次月考的经历,晚上觉都睡不好了。
徐长生才不管,欢欢喜喜的发试卷,然后批改试卷。
据徐家村的人说,连续几天,他们都能听到山顶的惨叫声。
月考的时间也就几天而已,批改试卷也花了一点时间。
徐长生带着笑容,“每个月的两天长假又到了,各位同学开心吧?”
一群黑着脸的学生。
徐长生笑眯眯的,“记得将试卷带回去给父母签字,记得千万别自己签,也别私自改分数,因为同样的,你们这次还得带回去一张家长会的邀请帖,到时你们父母和先生一交流,什么都露馅了,这次家长会,除了正常的交流外,还会有一个学生研究发布会,每个同学,务必要将邀请帖带到,至少让一位家长前来。”
徐长生高兴了,学生们却要哭了。
突然,“啊”的一声,一个小身体躺地上了,开始打滚,小手手小短腿一个劲在空中又蹬又划。
李治要哭了,怎么办怎么办?他在长安救灾,哪想起要复习课业啊,所以,他没有及格!
他可是清清楚楚记得,父皇上次家长会带了多粗一根柳条回去的。
怎么办?要死了要死了,他不敢让他父皇签字啊,他也不敢将家长会的邀请帖交给父皇啊,因为父皇还得坐不及格那一边,他都能想象父皇肯定要将他吊起来打。
比起李治伤心得在地上打滚,李慎和李明达脸就更黑了,至少李治还考试及格了一次,他们两次都没及格。
他们发誓,他们已经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习了,可谁能想到突如其来的的情况,他们也去了长安救灾,哪有时间复习功课。
徐长生补了一句,“父母实在来不了的,也得让家长叔伯兄长等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