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大群讨论完了,容修依然靠在窗台上,眼底泛着红,胸膛剧烈起伏,手伸下去捏住顾劲臣的下巴。
顾劲臣吃得嘴唇通红。
容修垂着眼睑,居高临下注视他,突然把人拉起来,用力地箍住他的腰,抱起,将他带离了落地窗。
顾劲臣脚悬空离了地,被容修带着去往kingsize。
容修把他放在了床上,真丝床单陷下去,容修朝他俯下,指尖捏起他的下巴,强迫仰头直视他。
“不管我出去演出两天,或是两个月,两年,二十年……”容修嗓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磁性魅惑,“不准让任何人碰你,凡是现在我的手碰过的地方,都不允许被任何人碰,知道么?”
那声音削骨噬魂。
顾劲臣头向后仰,白肤衬着夜空蓝的床单,妖艳到极致,他天鹅引颈般,对容修说,我等你回来,容修,容修。
“你让我有灵感。”容修嘴唇落上去,喉结在他齿间滚动,“毕竟我把端庄优雅的影帝改编成了这个样子。”
顾劲臣仰躺着,眼前天花板模糊,他浑身都红,睫毛扑簌簌:“我是什么样的?爵士?”
“独一无二。”容修在他耳边低声,“你要把我弄死了,让我想到了雷鬼。”
顾劲臣:“……”
雷鬼?
容修要把《兄弟的酒,改编成雷鬼?
不等顾劲臣问,容修寸劲儿更大,霸道的,阳刚的,隐在幽暗中的脸庞忽远忽近,而他的低笑声,直直贯彻了顾劲臣的整个存在。
“和布鲁斯……差不多?”顾劲臣嗓子哑得不行,透过微弱墙壁灯,感受容修的每一次韵律,此时他像个妖精,勾得平日克制的男人失了分寸。
“差得很多,你的歌曲里,爵士多一点,还没有雷鬼风格,该怎么说呢……”
容修轻叹一声,玩吉他的指腹粗糙,虎口卡在顾劲臣的后颈,人鱼线贴着人鱼线,容修律动起来:“雷鬼,就是这个节奏。”
优雅,却蛮横,这如何吃得消?
这一次的“容老师课堂”,是在主卧kingsize上进行的,容老师身体力行教给他。
“感觉到了么,雷鬼用反拍,在第2和第7上做……”容修停顿了下,然后猛然一冲,“强化!”
“……啊!”
“就像这样,反拍,弱强,弱强,十六音符:空空空打空次。”
顾劲臣脑中炸开烟花,容修的轻烟嗓低沉,带着笑意地为他讲解,雷鬼,布鲁斯,放克……随着身体律动节奏,影帝喘得厉害,也不知听明白了没有。
“雷鬼的节奏,空、打,空,啪,特点是……骤停,”容修突然停下,在他耳边低低说:“这个空,就是骤停。即使听不明白,我也会让顾老师感受到二者之间的不同之处。”
顾劲臣快疯了,他想对容修说“不要空”,又在对方“空啪空啪”凶悍时求叫他停下。
“在马来西亚音乐大篷车演唱的《sogood,吉他就是雷鬼节奏。”容修停下来,深情地注视他,“那首歌,其实是送给你的。不过,那天你走了,我一个人在舞台上唱完了。”
顾劲臣:“……”
原来是这样吗?
他还记得,那时候在大马,两人发生了不愉快,后来即使和好了,容修也没有对他讲过大篷车的事。
不等顾劲臣回过神,容修缓缓动起来:“接下来,布鲁斯,前二后一,就是我常说的shule,四四拍为例,不是简单的动次打次,而是……动,空,次,打,空,次,动空次打空次……”
这太刺激了,两人都忍不住到吸了一口气,顾劲臣抓紧了他的肩膀,容修揽紧了他的腰,身体力行地让他切身体会。
“能记住么?”容修问。
顾劲臣勾着他脖子:“你说呢?”
身体记忆,真教人永生难忘。
“感受到了么?”音符和节奏穿透黑夜,贯穿这主卧里的一切事物,一浪又一浪的摇滚声潮,擒住两人的叠影。
“还有放克,放克就很特别了,也是反拍,比如十六分音符,在第5、13为重音的基础上做转移,要快一点,”容修捞起他的腿,“没有转移的不叫放克。”
顾劲臣:“?!”
十六分音符?重,什么,转移?
不!他一点也不想体验放克!他会被祸祸坏的!
柏林影帝猫儿一样抱住了他:“容哥……”
容修眉目之间性感笼罩,侧颊贴近他嘴唇:“喜欢哪个?嗯?告诉我。”
顾劲臣脸通红地喘,汗涔涔不回答他,脸直往他颈窝里钻,臊得不知如何是好。
容修唇角勾笑:“问你呢,我再给你讲讲重金。”
顾劲臣:??重金?!
“放克,放克吧,”顾劲臣吓得立马攀住他,“容哥,我们放克,我准备好了……”
“好乖。”容修亲亲他,开始了他的放克节奏。
……是真的很“放”啊,容少校放得太开了。
这样的容修让人难拿。顾劲臣被掌控在他的节奏与世界里,完全地沉浸与迷失,无所顾忌,肆无忌惮,尽情且大胆地将自己交付出去。
这是平时工作生活中最为放松、放空、减压的时刻,顾劲臣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
他做了个梦,梦里全都是摇滚,雷鬼、布鲁斯、放克的律动,容修演奏得狂野,鼓点全敲进了他的身体里。
梦中画面虚虚实实,容修肌理阳刚,荷尔蒙爆棚,汗珠顺着颊边淌过下巴,落进顾劲臣的琐骨窝。
当顾劲臣背朝着他时,那汗水又落进他的腰窝里盛着。容修要着他的力道,越来越重,似要撞飞他。
*
顾劲臣直到上午八点才醒来,容修已经不在主卧。
容修也确实来了灵感,床上那人是他最好的乐器。
昨夜容修放得很开。
少校先生难得玩得野,搂着顾劲臣沉沉睡下后,睡得相当踏实。
睡得踏实,是因为心里有了底。
早晨七点多,容修就起床了,跑到二楼小客厅,拿起沈起幻的木吉他,将昨夜用在爱人身上的节奏全都落实到了乐器上。
听到吉他音乐声,乐队兄弟们都惊醒了。
沈起幻窝在小碎花被窝里,听前奏时不禁微微挑眉。他听出容修弹奏的是雷鬼节奏,但并没听出是哪一首歌。
原本以为容修新写了歌曲,布鲁斯和雷鬼都是容修的最爱,可再一细听……
沈起幻猛然睁开眼,在被窝里坐了起来——容修弹奏的竟然是《兄弟的酒?!
这首烂大街的老歌,这样弹奏,相当好听啊。
容修轻声地唱了出来,在兄弟们都闷大被窝睡觉时,他在二楼小客厅开始了不插电弹唱。
没过五分钟,二楼的四个卧室门全打开了,男人们连睡衣也没换,从床上爬起,直接冲了出来。
已经十一月份,龙庭中央空调温度不高,白翼光着膀子,穿着四角裤,哆哆嗦嗦披着毯子。
“卧槽!你改编好了!很带劲啊!”
聂冰灰的头发半长不短刚过颈部,他一边扎小辫一边冲过来:“高级!太高级了!大哥,咱们这一波稳了!”
向小宠打着拍子,已经开始思考鼓点的节奏类型了。
容修擅长布鲁斯,所以dk乐队对雷鬼也不生疏。
雷鬼和布鲁斯二者之间有着微妙的联系,外国大牌乐队的大佬们经常会在舞台上进行雷鬼混合布鲁斯的即兴solo。
dk乐队也可以在同一首歌当中,将布鲁斯和雷鬼两种风格无缝切换。
沈起幻就曾赞叹过:对容修来说,万物皆可布鲁斯。
相对来讲,布鲁斯要更复杂一点,即兴成分更大,所以雷鬼当然不在话下。
兄弟们已经戴着耳机听了一夜的老版本《兄弟的酒。
此时,大家激动不已,听着容修的演奏,身体不由自主地跟着旋律摇摆,嘴上也唱了出来……
白翼耸着肩:“雷鬼!我喜欢雷鬼,拱夹拱夹,拱夹拱夹!”
容修:“??”
拱夹拱夹可还行?
昨晚容老师小课讲的,雷鬼节奏,反拍,空打空打,弱强弱强,在床上就是停冲停冲……
到了白老二嘴里,变成了拱夹拱夹……
容修:“……”
好在昨夜欢好时没听到白老二这么形容,不然一点兴致也没有了……
其实,二哥形容的非常贴切了,雷鬼的节奏听起来就是充满了律动感。
容修弹奏吉他时,高把位会闷住弹,制音,闷住,短促,吉他弦音听起来是“拱夹、拱夹”的声音,而且听一会儿也会让人肩膀“拱夹拱夹”地跟着舞动嘚瑟。
容修说,要把殿堂五行的《兄弟的酒改编成雷鬼!
兄弟们跃跃欲试,纷纷冲进卧室穿衣服,洗战斗漱,连早饭也顾不上吃,就集体冲去地下室排练了。
多亏了顾劲臣在剧组压缩拍摄时长,为容修挤出了这十四个小时。
他们还有一天的排练时间
只有一天。
但兄弟们都非常有信心。
曾经在erryno.6的舞台上,容修临时改编成布鲁斯的《我还年轻,我还年轻,原版就是雷鬼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