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愣这干嘛,死胖子还不赶紧让出位子来,你们都能喝酒吧?”
冯佑辰看了油纸里的东西,花生瓜子,还有一只烧鸡,他咧嘴一笑,于是让胖子招呼颜睿坐下,自己跑到床铺位置,翻找一番后拿出一壶酒袋,也放但桌子上。
“行啊,哥们!这还敢带酒,等等,你们等一下,我这里也有好东西!”胖子看到桌上东西,说了一句,也跑回自己床榻前,拿出一包瓜果。
吴彧看到桌上东西,“我要不要,也把我的梨拿出来?”
“不用了,这里有水果了嘛?就这样吧!多了还吃不完,来,胖子你和吴彧去把茶杯洗一下,我把烛火都熄灭了,只留一盏,免得被发现!”众人在冯佑辰的吩咐下,开始行动起来。
借着昏暗的灯火,冯佑辰给每人倒上一杯酒,“来,咱们今天也算是不发不认识了!干了!”
从未喝过酒的吴彧,端起茶盏闻了一下,“你们不觉得刺鼻嘛?”
早就一饮而尽的胖子,一脸享受的说道:“我九岁的时候就偷喝我们先生的酒了,哎呀,不得不说,你这酒烧喉,味道也重,但不错,叫什么名字,改天我去买一壶。”
“想买啊?可以啊,这酒叫猴儿烧,汴阳城洛水坊益成酒家就有买,不贵!”冯佑辰怪笑着看了胖子郭正吉一眼,又给他满上,“也就三钱银子!”
胖子端起酒杯正想再饮一杯,听到三钱银子后,咋舌道:“什么三钱银子!茗肴居的浣莎春也才这个价?你别蒙我?”
“等明日,你自己去买不就知道了嘛?你若不喜欢,那就别喝啦!”冯佑辰假意要抢下胖子的酒,郭正吉眼疾手快,一饮而尽,还撤下一块鸡肉送入嘴里。
“我们明天参加完入学礼,就等下月初,才能出去,再给我喝一口,就一口!”
冯佑辰看着胖子,“喝晕了吧你?”
“难道明日不是入学礼?”胖子一脸茫然的看着众人。
吴彧看着他解释道:“入学礼,是三天后,因为人还没到齐,或者是东西还没备齐,所以明日无事!”
听到这话,郭正吉满心欢喜,“哪我们明日出去玩吧?我来京都一个了,还没去汴阳城玩过呢?一来就在山脚住下了,然后专心备考,现在有时间,我们去玩玩吧?”
“不去!”颜睿喝着酒,冷峻异常。
胖子哀求道:“为何?又不远,再说明天大家都没事吧?”
颜睿依旧冷漠,“爬山太累了!你们去吧,我去藏书楼看书!”
吴彧也为难,明日他要去看看杨淑芸,也不想下山,“我也有事,去不了!要不你和佑辰一起去吧?”
胖子只好满眼期待的看着冯佑辰,“我也不去,大老远的!”
“唉!”胖子哀叹一声,“行吧,我也不了。”
夜色浅深,几人有些晕头,胖子更仰面朝天的靠在椅凳,开始胡扯。
“今天…我去吃饭回来的时候,路过安…安己社,你们猜我看到什么?”
见没人理会他,胖子又继续说道:“看见许多杂役,搬箱岛柜的,而那群公子哥就站在那里,什么也不做,真是让人羡慕,唉,吴彧,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书院规矩,你说说,为啥?要将我们这种寒门子弟与他们这些高门的纨绔子弟区分开来?这不符合书院有教无类、百家共鸣的宗旨啊?”
才喝了两杯,就已经是双眼模糊,头昏脑胀的吴彧,摇了摇头,“不清楚,我也问过尹童,他没告诉我。”
似乎比其他人好点的冯佑辰,端着酒杯,抿了一口,“我知道啊!”
于是众人浑噩中,听着他的描述也大致明白了书院做法。
书院建院不久,学生多以寒门子弟为主,到后来太宗及其后来者对书院重视,渐渐的豪户门阀的子弟也渐渐多了起来,可随之而来问题也越来越多。
身份差距以及地位差距,让这群眼高于顶的纨绔公子,对清贫寒士很是瞧不上,更有甚者,还殴打辱骂,书院因顾及他们身份,处理也是不疼不痒。
在这样宽松纵容下,寒门学子与他们的矛盾愈演愈烈,终于在祥平七年,闹不了大事,当时的一位纨绔子弟与一位寒门学子起了争执,下了狠手,活生生的将其砸死,还妄言京都无人敢动他。
也如他所说,书院将他押送到京兆府后,京兆府尹竟然不顾法度,叛为二人因起争执,才失手打死,判了三年流放之罪后,又因他祖上有功相抵,第二日就大摇大摆走出公堂,更让人气愤的事,他居然毫无顾忌,出了公堂就明目张胆的直接去了青楼快活。如此目无法纪,皆因为他的爷爷乃是当时首辅。
可这件事传到皇帝耳中后,勃然大怒,直接越过刑部,派出密卫执述郎办理此事,而当密卫来到青楼时,这位纨绔子弟还在与一位花魁翻云覆雨,他们也不客气,直接明目张胆的将公子哥拖出青楼,送到了诏狱,无人敢拦。
第二日,还在家中听曲的京兆尹,也被他们拖出府邸,再见他时,已是皮开肉绽,躺在刑部大牢前。
经过执书郎这系列的举动,刑部也反应迅速,立即执行判处京兆尹死刑,没过多久便被拖到东市,凌迟而死。
三月后,那位权柄一时无两的首辅,向皇帝告老还乡,就在他辞官两日后,那位消失三月的纨绔子弟,也出现在刑部大牢,而他模样已经不成人行,后来皇帝亲自下召,那位张狂的公子也被斩首,尸首三日无人敢拾。
至此之后,民间也出现一句:宁惹阎罗,不招述郎的话。而各种想要渗透书院的各种势力也悄然退出。为避免此类事在发生,书院也将住所分为了,鲤跃坊与安己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