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起来,你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个名字咯?”骑马赶路的过程中,涯突然问起。
“是的,要么是什么王剑要么是什么魔剑圣剑……当初也就只有传奇匠人给了我长河这个名字,但很明显根本没有什么用,而他自己也因为精神力不足以给我命名自己被魔力反噬而亡。之后达兹也无所谓名字,通常来说都是用第二人称来称呼我,一直以来也没有取名的必要,所以迄今为止就没有一个真正的名字,不像你的四天大剑断刃剑。”圣剑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那么,如果我某一天兴致大发给你取一个名字的话,会怎么样?”
“我想想看……以你现在的精神力,应该足够给我取名字,而且你现在是我的主人,也不会反噬。这么说,你难道有想给我取的名字吗?还记得我魔剑时期的小恶魔形象吗?要是名字不好听的话,我可不会买账哦。”
“无所谓了啦……等以后再说吧,而且其实我一直觉得魔剑时期时候的你比起小恶魔,感觉看起来就是有点,傻傻的感觉……”说话时,涯捏了把冷汗。
“那个时候都可以归类在我的黑历史时期,我自己现在也觉得很傻……你看这天空,是那么的蔚蓝,你看这草地,是那么的鲜嫩……你看这个世界,是那么的美丽,为什么要总想着不开心的事情呢?”
“可惜今天是阴天,然后我们现在经过的地方是没有草的荒原,怎么看都只能用萧飒来形容。”
然后,圣剑就一手刀敲打在涯的脑袋上。
“喂……禁止钓鱼啊……”
旅程并不漫长,两人很快就用野蛮方式通过了关卡,越过边境来到西王国境内。作为有一个小恶魔魔剑前身的圣剑,甚至有点想在那里大开杀戒。作为翻墙进入狮子城的人,涯果断地选择不动手直接突破。与其进行无意义的战斗还不如加快速度。
“说起来,下次你带我去翻越狮子城的城墙吧。”圣剑突然进行了危险发言。
“为什么要去翻越狮子城的城墙……嗯……如果下次去那边城门关了的话,也就只能那时的方式进城……等等,是不是回忆了一下魔剑时代,你身体的奇怪开关打开了,要记住你可是圣剑啊。”
“圣剑不就是个名字嘛,作为人类的我,应该还是一个比较顽皮想做啥就做啥的人,和你一样。”圣剑掐着涯的脸说。
“虽然偶尔我是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我做的事情大多都很正常,没有什么很奇怪的事情……倒是你,言行举止都很奇怪。”涯满脸不屑。
“拜托,你仔细回想一下你在这个世界做过的那么多事情。然后好好地问你一下,你做的这些事不是有很多非常奇怪的,旁人都无法理解的吗?”圣剑露出了小恶魔式的笑容。
涯随意回想起几幅画面。
“算了算了,让我们跳过这个话题……时间差不多快到中午了,到前面的村庄里休息一下先。”
下了马,涯自然地到村庄里买上几个面包,顺便打听了一下附近的情况。虽然通常村民讲述的东西都是最近闲聊饭后的谈资和八卦,但偶尔还是有些又用的信息,越在混乱的时代又用的信息越多。
“最近附近发生的事情?我想想看……要说闹得最大附近村庄都知道的,那就是纳兹布尔的称帝,还放话要称霸整个世界。本来啊,我们这边的村民都对这个人了解一些,他不就是一个佣兵嘛,还都觉得他只是在放个狠话。没想到他真就去进攻苏摩王国,还真能打出花样来……我跟你说,我们村里有个老人,他的子女在城里当官,他们就说最近这个纳兹布尔要带着尼莫王国的军队来进攻西王国。直接从这个新月城出发,朝西叶城进攻,那这第一个遭难的就是我们村子!最近都有不少人家准备搬离了……没办法啊,战争这个东西,太折磨人了……”
之后大妈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东西,无非就是在谴责战争多么多么残酷,说现在这个时代多么多么乱……谁家的孩子在外面玩耍都被打了,谁家的孩子不学好去路上当劫匪直接被佣兵团打残废的。仅仅是从村民的八卦新闻中,都能察觉到这个世界的乱,察觉到民心的不安。
“这也正常,当初为了打倒圣剑会做反圣剑会运动的时候,画出了多么美好的未来蓝图。但真正打倒圣剑会之后,利益割据国家斗争暴露无遗,圣剑会倒塌之后各个国家又都开始了明里暗里的竞争。什么美好的未来,转眼间就化作泡影这,就是人生啊。”不知为何,圣剑突然开始感慨起来。
“与其说这是人生,还不如说这就是世界世界就在那静静地躺着,一成不变,变化的只是观察这个世界的人。”同样的话说了无数次,仅仅是因为涯需要提醒自己,梦想破碎只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
“上流人士的交易就是这样的,唯利是图,只要有利益在就没有根本意义上的合作。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博弈罢了。”突然,一个中年大叔模样的人出现在涯的身边,“来两块面包。”
涯静静地注视着他。
“小兄弟,也不用对这个世界过于悲。只要人活得圆滑一些,只要不是太死心眼地追寻那份根本无法实现的梦想,只要不做那个追寻太阳的人,生活也可以很简单。毕竟我们只不过是大人物棋盘上的小棋子,有的甚至都只是被计成一个数字,有安然自得的生存方法。”
涯笑着说道:“没想到皮顶上先生现在是这个看法了,只能说时间总是将很多人都改变了。”
皮顶上十分惊讶,他现在早已没有了当初的神气。当年的他虽然也已入中年,但依旧作为社交场金钱场上的老手,在西王国的金融圈内风生水起。而现在的他仿佛已经老了十岁,没有当初在西巷金行时的风姿,只剩下将一切都淡然的皱纹。
“你居然认识我?”两人移步到角落里,皮顶上立刻询问,“倒不如说,你居然能认为我是当年那个皮顶上?”
哈特蒙德的消失,涯在外面的世界基本上已经失去了存在,不会有多少人认识他。是好事是坏事只能一步步看,反正他也只能接受着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