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捉我,断不可能是现在,以后也是不大可能的。我救完你,我就永远留在蛛族,像你们凡人一样,嫁人,生子。不过和你们凡人没有多大关系,就算我答应,也是不可能的。”愿夙白飞身下了墙头,瞥到心珠一眼,心珠托着腮,心照不宣似的看着愿夙白,甜甜地笑了笑,看起来就是个傻乎乎的小姑娘。
赵千羽本想问为什么,可是看到愿夙白的目光落在了心珠身上,霎时间便是明白了。
“我去歇息。”愿夙白扯了扯嘴角,看上去并不稚气了。
愿夙白裙摆拂过他的手背,心口微凉。
亥时,赵千羽还未睡,提着灯来到了愿夙白的卧房外,皱了皱眉,低声沉吟:“她说的,是真的么?”
“羽儿,想什么呢?”中气十足的一个声音传到了赵千羽耳边,赵千羽来不及反应,甚至来不及诧异:他不是不会来吗?
俯下身去,狠狠地俯下身去,似是十分惧怕这个男子。
赵千羽咽了咽唾沫,道了声“爹……我叫……”又一声咽唾沫的声音淹没了他真实的名姓,不敢多言。
“惘儿,这个……”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愿夙白的寝室,得意洋洋地勾了勾唇:“可是你立功的机会啊……”
“可……”赵千羽轻轻瞄了眼他这个爹,用牙齿间哼出来的声音憋出了一句话:“可是她们又没有伤天害理……”
他这个爹斜着眼看着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把赵千羽踹倒在了地上:“别不听话,你又怎么知道他们没有伤天害理?就算真没有,你能保证他们一辈子不可能吗?”赵千羽的爹伸手摸了摸赵千羽的头,赵千羽心里却怵得要死。
“何惘,你要听爹的话,才是对得起何惘这个名字……”说着,便对着赵千羽的目光处,做掐人的样子。
赵千羽瞪大了双眼,脱口而出:“好!我干!!”
赵千羽的爹满意地点了点头,离开了这里。
赵千羽站在原地冒着冷汗,耳边传来了妇人的嘶喊声:“不要!何正天!不要……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娘!爹……您放手!您放手……”
“臭婆娘,别挡老子的升仙的道!”
赵千羽把眼睛闭得紧紧的,咬紧了牙关,满脑子都是那个何正天他的亲爹,死掐着他娘的脖子,任凭他求,任凭她喊。
最后,他娘被何正天掐得晕了过去,之后,他的父亲就从来没有让他见自己的母亲,不过总是用他娘的性命威胁他……
赵千羽抬头看向黑夜,没有任何的星辰与皓月,他不禁攥了攥拳头,回头看向身后,竟然看到了心珠。
“心珠?!你……你看到了什么?”赵千羽瞪大了双眼,把手背在身后,默默唤出了自己的剑。
“我能看到什么?我刚出来……哥哥,茅厕在哪儿?”心珠揉了揉眼睛,看上去真的是刚睡醒要去如厕的样子。
“那边。”赵千羽松了口气,心珠走了过去,赵千羽思量了一会儿,摸进愿夙白的卧房,被子盖的整整齐齐得,两只胳膊放在了被子上面。
赵千羽只得把愿夙白的胳膊放了进去,挑了挑愿夙白的发丝,愿夙白皱了皱眉:“萋萋!别走……就只有你了……”
“啊?”赵千羽蹙了蹙眉头,愿夙白只把心珠的娘萋萋被杀和被人骗了感情的事情说了,却没有说其他的事情。
“爹,娘……”愿夙白的额头蹙成了一团,更要命的是,她的眼眶中竟然流出了两行清泪。
“我不就帮她把胳膊放进了被里,和拨了拨她的头发吗?怎么情绪反应这么大?”赵千羽暗自嘀咕了一会儿,还是轻声低低地安慰,揉搓了一会儿愿夙白的手:“乖,不哭……有我在……”
愿夙白小声哼了哼,赵千羽听了她的哼声,得意地勾唇:“竟是如此好哄……”
“萋萋,回来吧……不怪你……不怪你……”
赵千羽斟酌了一下,才发觉愿夙白极有可能是把他当作了萋萋,孩子气地说:“拜托,我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