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出售的第七天，明天就要有新的报纸来了，上周的还没卖出一半，若不是纸张质量上乘，恐怕根本连那几个主顾都不会有，比尔第一次迟到了，先在酒馆附近多和预备招募的人谈了很久才来卖报，甚至考虑是不是提前换个地区，虽然古泽点名要求先在这里卖，可根本没生意啊！

不过命令就是命令，今天姑且去看一看，如果没人，就转移到剧院附近的小巷里，那里市场有些富户人家经过，想来对这种闲书会很感兴趣。

不过今天街上的人是不是有点…多？

比尔带着疑虑把自己那台手推车推到了街边，刚刚把货物摆上架子，也就低头和抬头之间，回过神来时面前已经围了一圈人，比尔当时冷汗就下来了，发生了什么？这些人一个个眼睛就像是饿急了的狼一样瞪着自己，难道是之前那些佣兵死了的事情暴露了？不可能啊，按王都士兵的尿性，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就是最大的劳作了。

正想开口，一声猛拍让比尔差点惊的跳起来，而拍下的中年人却是缓缓移开了手，露出下面的六个铜币。

“买三份报纸”

“….”

比尔花了五秒把自己跑偏的思绪拉回来，然后机械的从身后的包裹里拿出三份报纸，递给对方，没等他从这种应激式的反射中缓过劲来，更多的人涌了上来，一个接一个的走上来。

而比尔就重复着递报纸，收钱，递报纸，收钱这样的操作足足三个小时，等到了中午，人才慢慢散去，比尔下意识的摸了摸手推车里面的口袋，竟然是快空了？

虽然还是没摸清头绪，至少自己的任务完成了其中一项，正打算收摊，却有一只手又按上了桌台，比尔下意识的就吆喝起来。

“报纸最后几份了啊，两个铜币不还价”

抬起头才发现是个面貌严肃了老者，这不是诺曼大师么，比尔咽了口吐沫，别人可能不认识他，但是比尔绝对认识，当年卡南甚至还带他拜访过这位老者，甚至浪荡惯了的卡南都在他面前显得很有礼貌，或者说尊敬。

那时还年少的自己可少没被他惊吓，比如诺曼实验室里，那只在强酸溶液中缓缓融化的蝙蝠，比尔至今都有些心理阴影。

只不过对方似乎并没有认出来自己，只是烧了一样小车上的样板，确定版号还是01之后，老者才缓缓开口。

“这个什么时候有下一期”

“明天！明天就来，这个每周一次”

比尔速答，对方没认出来自己更好，自己可不想在和卡南当年的因缘扯上任何关系了，而诺曼听了脸上划过意思失望，却又有些期待起来，缓缓点了点头，背过了身，比尔刚松了口气，却听到老者一边踱步远去一边飘来的声音。

“汉特家的小子，记得给我留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