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行?”
“不能。”
“啧,本座这气性上来了,你这人可真是……”逝沉掐着腰瞪向奚尘,道。
“明知是输,为何要赌。”奚尘眸光黯淡,低声道。
“你说的对,明知是输,为何要赌,你啊,是无论如何都赶不及里头那个的。”逝沉感受到了山下结界的异动,淡紫色的眸子流过一丝异彩,勾唇一笑,“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逝沉叹口气,状似满目忧愁道:“说到底,咱俩是同病相怜,一对难兄难弟啊,怎么都在这一个女人身上栽了呢,你知道本座为何自己封印了自己,还对她下了逝沉封印吗?说来这个故事很长啊,本座很想跟你长话短说,但是又好像短不了。”
逝沉勾勾手指,遮蔽了整座小木屋的参天大树上,一条柳藤蜿蜒盘旋下来,慢慢延伸,直到弯成了一个小椅子的模样才定住了,逝沉掀开袍子坐下,又凭空幻化出了一个小玉壶,一盏小酒杯,那酒杯如冰晶般澄透明亮。
“自混沌初始,天地初开,本座诞生于这世间,并未被什么打败过,只一遭栽了,便是因这情爱之事,这个东西吧,折磨人的紧,因它最是不讲道理,得到它并不需要你去努力什么,也不需要你的修为多高,灵力多强,可也正是因着这点,同理,一个你无需去付出什么便可获得的东西,更是最难得到的。”
“本座活了多久,自己都记不清了,你知道本座最是难以忍受的事情是什么吗?”
“输。”
“本座从无败绩,只有无数手下败将、枯骨陈尸,除却神界或可有几人同本座能过个几招,本座皆看不上眼,连仙界的天帝都还得奉本座为座上宾,本座不明白,何以就输给一个小仙君了。”
“是本座不够强?还是本座哪里比不过他?她为了这小仙君与仙界对抗时,本座还在蠢得跟个什么似的,担忧她的天劫,呵,可到头来呢,你便是不要命了人家也不见得回头看你一眼。”
逝沉轻轻摇晃着酒杯,一饮而尽,仰头望着透过树荫缝隙照射进来的阳光,自嘲般的冷嗤了一声,随即又淡淡一笑,道:“本座一向不是个以德报怨的人,更不是个讲道理的人,背叛了本座的人,本座没直接让他们灰飞烟灭、断绝轮回已是莫大的慈悲。”
“本座绝不允许有人胆敢挑战本座。”
“他醒来之后便会彻底忘却前尘往事,不会记得有万俟雅这个人,不会记得他们成亲两次,不会记得他们之间发生的所有,再是刻苦铭心,爱的死去活来又如何?你看,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的,总有一些法子阻挡的住。”
“在此之后,他每次午夜梦回之时都会想起些零星记忆,可他直到死,都绝不会想起那个人到底是谁,这是本座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