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反正就算是什么怪物，也不是蝙蝠侠的对手。”

看着亚瑟已经穿好了衣服，一个警察拿着笔记本和笔过来。

“先生，昨天晚上袭击你的那几个人你还记得相貌吗？”

这是废话，警察们对哥谭的罪犯还是很有信心的，要是面前这个可怜的男人能看清对方的样貌就怪了。

不过场面话还是要问，过场还是要过一下的。

“没有，我没有看到他们的样子。”

亚瑟回答道，他抹了抹自己胸口的血迹，他整张脸都是脏兮兮的，不过亚瑟也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了。

只不过这次不一样，对方拿走了他母亲的遗物。

“好吧！既然如此，那么先生请您先回家等待一下我们的调查结果。

感谢托马斯韦恩，你能够坐着免费的电车回家。”

警察安慰道，至于他们能不能在办公室一遍喝茶聊天一遍调查出结果，那就不一定了。

“是的，感谢韦恩先生。”

亚瑟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笑得十分真诚。

只不过此时的亚瑟难免有点狼狈，身上披着破烂的西装，一条脏兮兮的白色短裤，一只破烂的皮鞋。

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缓慢地消失在街边，慢慢走进了地下通道，在高空的铁轨上，一辆电车行驶了过来，他正好赶上了车。

现在他要回家了，那个回家去看看他的妻子，或许他应该找个工作，或者是换一个城市，或许大都会有人喜欢他的笑声，他的笑容。

几个也在等车的上班族避开了亚瑟，他们在大都会有一份体面的工作。

然而此时却和这个流浪汉坐在同一个车厢里，而亚瑟也在看着他们。

他习惯性地小心翼翼地观察自己的观众，然而此时的亚瑟早已经不是那个小丑了，这样的目光势必会引开一些麻烦。

“你在笑什么？”

一个人回过头，盯住亚瑟。

而在那个人旁边的，和他一起工作的同伴也看向亚瑟。

“有什么好笑的？”

“我们很好笑吗？”

他们把西装放到了椅子上，朝亚瑟走了过来。

“彭！”

亚瑟的肚子上一股剧烈疼痛传遍了身体，好在他没有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也没有什么吐的，他已经几天没吃饭了。

“很好笑吗？混蛋！”

“哈哈哈，很好笑吗？看看你的样子，你个垃圾！”

“昨天晚上你是跟下水道里的流浪狗一起交配了吗？”

人性的恶一旦没有了限制，便开始无限放大。

亚瑟的意识慢慢脱离了身体，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看着已经瘫软的亚瑟，两个人回过神来。

“还活着”

“回去坐着吧！真是晦气。”

他们两个可不想惹上麻烦，特别是不想被哥谭的某个怪物写到名单上去。

亚瑟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不过他看着手里的钱包，傻笑了一下

或许艾莎不想让他这么做，不过他们已经穷途末路了，他没钱了，也没有工作，他什么都没有。

善良在哥谭一文不值，只有在他母亲和艾莎看来，善良才是最贵重的东西，但是没有钱，他们活不下去。

“艾莎，我回来了”

亚瑟推开门，房间里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亚瑟赶紧跑了进去，好在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任何意外。

艾莎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桌子上还摆放着一些饭菜，已经冷了，不过这是他们家一天的饭菜。

艾莎什么都没有吃，就等着他回来。

“起来吃东西了，艾莎！”

亚瑟把饭菜热了一下，或许他们不应该要这个孩子，这只是一个意外，然而艾莎却无比珍惜这个属于他的孩子。

亚瑟也只能任由艾莎如此，他要对这个家负责。

“亚瑟你回来了？”

艾莎的语气很虚弱，不过她还是努力睁开了眼睛。

“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亚瑟关切道。

“我也不知道，肚子很痛，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艾莎回答道，她挺过来了就行了。

“没事了吗？”

亚瑟把被子打开，一股血腥味传了出来，他熟视无睹一样，只是温柔的看着艾莎，然而眼泪已经不受控制一般流了下来。

“来，吃饭吧！艾莎。”

“你在哭，亚瑟。”

“不，我在笑，艾莎！我很幸运，有一位美丽贤惠的妻子。”

“那你笑的可真难看。”

艾莎张开嘴巴，吃了一口饭，亚瑟一边留着泪，眼睛一边摆出一副笑脸，这是亚瑟笑的最难看的一次。

“好了，我吃饱了，亚瑟！”

吃了几口之后，艾莎开口道，她现在只想再多看看自己的丈夫，就这样安静地看着。

“那你等我一下，艾莎，马上回来。”

亚瑟温柔地亲吻了一下艾莎的额头，随后出门了。

一出门，亚瑟立刻狂奔起来，快三天没吃饭了，眼前一片模糊，不过亚瑟依旧在跑，他必须跑，他想抓住时间

眼泪再也不受控制这个哥谭市不存在的东西，如同垃圾一样的东西然而这眼泪并不是为哥谭流的。

“医生我需要医生”

“我需要医生”

“彭！！”

亚瑟直接撞开了一家小诊所的门，闯了进来，而诊所的医生已经拿出了qiang。

这是属于哥谭人的本能反应了

不过这次闯进来的人并不是罪犯，而是一位落魄的“流浪汉”？

“我是医生，不过或许我应该问问你有没有钱，先生，如果离开我的诊所的话，我可能要损失一大笔钱，你知道的。”

诊所的医生开口道。

“钱”

“我我有钱，我有钱！”

亚瑟将他偷到的钱全部拿了出来，那两个打他的傻子在身上带了不少现金。

“我需要你，医生我妻子，怀孕了。我不知道她怎么了，但是她出了很多血我”

“好吧！先生，大概情况我自己知道，那么我们走一趟吧。”

医生提着自己的药箱，顺便把亚瑟手中的钱拿了过来，并不是很多，但足够他走一趟了。

至于亚瑟的妻子是什么问题，大概也就是因为营养不良引发的一些并发症而已，这种事他在这个地方已经见到很多了。

在哥谭的贫民窟只有没脑子的人才会选择生育，而更多的人仅仅只是生存都困难。

幸运的是亚瑟找到的医生并没有坑他，两个人跑回了亚瑟的“家”，一个破败的小房子，屋里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像是马戏团的一些东西。

“亚瑟你回来了吗？是你吗？”

昏暗的房间深处传来艾莎虚弱的声音。

“是我，艾莎，我回来了！”

亚瑟带着医生走了进去，他擦干了眼泪，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紧跟着亚瑟进来的医生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酸臭味，情况比他想象中的严重。

而在看了艾莎的情况之后他只能摇头了。

“如果早一天的话，或许还有救不过现在”

医生揭开被子，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了出来，在艾莎那双白皙的大腿下，是一滩还没有完全凝结的血

“医生”

“亚瑟”

艾莎开口道，然而此时亚瑟已经快疯了对了，一定是钱不够一定是钱可是他已经没钱了。

“医生我们还有东西，我们还有东西可以当”

亚瑟从自己母亲留下来的遗物里找出了一个古典音乐盒。

“医生”

“亚瑟没有必要了”

“抱歉好好陪陪你妻子吧！”

医生把音乐盒拿走了，他在桌子上放了一瓶药，救不了命。

“艾莎”

“让我再看看你就好了，亚瑟，这样挺好的。”

医生留下的药让艾莎的神智稍微清晰了一些，她看到了亚瑟身上的伤口看着这个阳光的大男孩此时泪流满面仿佛一个小孩子。

“好了，亚瑟或许你应该好好想想该怎么跟我道别了，亲爱的。”

艾莎微笑着看着亚瑟，能够多留下来一秒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