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质上的问题还未解决,双方势力都是一塌糊涂,但朝廷之乱,也远超了陈闲的想象。
不过,这方面的事情,并不需要他去操心,夏言冒着极大的风险,做出这样的举动,以陈闲的揣测,并非是自己的举动,而是出自于别人的授意,能让他做出这样的举措的人,恐怕也只剩下当今的天子一人了。x
陈闲对于大明王室没有好感,但同样也没有恶感,说的始终也都是人各有其志罢了。
他对于政治的理解,毕竟还是来自于现代,哪怕是翻越再多的典籍,腐朽的家天下本身也该做个了断了。
哪怕这个了断绝对做不到很是纯粹,但应当去做,确实必要的举动。
毕竟这也是为了让某些想法彻底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而作为改革者在底层所做出的努力。
陈闲原本觉得,为什么有些革命终究是言不由衷,始终在临门一脚处停留,但在看了这样的乱象之后,他忽然明白过来了。
世界不是一个可以随意人拿捏的东西。
改变一件固有的,根深蒂固的,甚至是世界上最大的权威,会有无数人前去维护他,因为他们的利益就在其中不断螺旋。
这就是彻底推翻一个势力,一个布局的时候,你所面临的阻力。
因为一旦你这么做了,你将会瞬间变得孤立无援。
圣人不常有。
几千年出一两个。
正要发生这种事情,那需要的是成千上万的圣人,那不大可能。
陈闲这次也算是知道了其中之苦。
他对于工坊的发展是有提出过指导的,甚至哪怕到了现在,他对工坊都有最强大的控制力,当然了这仅仅局限于他不插手工坊的事务。
这是工坊部门在逐渐失去控制的过程。
但陈闲并不需要把他们抓回自己的手中。
工坊只要出身自濠镜,那么势必会受到濠镜理念的影响,只要这样对陈闲而言,早已足够,陈闲需要的是他的思想飘扬在濠镜上空,至于其他的事情,陈闲并不是特别在意。
继承者继续前进。
不过,他想了想,仍是给顾德才去了一封书信。
毕竟有时候,在茫然时期,是该给与一定的帮助。
而且,在这件事上,陈闲也需要这帮人给与一定的妥协,而不是死扛到底,不然到时候出现的问题,陈闲不觉得,大家都承受得起。
而陈闲自己则不想要出门,而选择在濠镜长居,而这次的长居,更像是一次彻底的放权,各方面都由他委任的人手开始根据他的逻辑去营造。
当先的目标自然是招兵买马,他的想法和早年的陈祖义不相同,他更倾向于招募精锐,以营造强大的海盗团。
海盗团不是兵团,兵团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称霸四海的工具罢了。
一旦成立兵团,那么便会沉重的辎重所袭扰,失去海盗的天然优势,而且,到了现在,他也彻底明白过来。
自己终究不过是一个海盗罢了。
海盗之所以为海盗,并不是要宏图霸业。
而是要在海上自由自在的做任何想要做的事情。
就像是他上一世,从未享受过的那样,生与死,死与还生,轮换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