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雪白的病房里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时不时有病人穿着病号服在走廊晃悠。

医生拿了个便盆放到一间没有人的病房，又递给周璐一颗独立包装的小药片，嘱咐道：

“吃了这颗药就像上厕所那样坐在便盆上面，等孕囊出来后就让你朋友来办公室叫我！”

周璐接过药没有说话，见她那个样子，医生走时忍不住叹气，心也软了下来：

“这药吃了会很痛，忍忍就好了，回家也要好好注意休息。”

“谢谢医生……”

等医生离开，尔北赶忙到一楼售卖机买了瓶矿泉水，服侍周璐把药吃下后正打算退出房间，却被她抓住胳膊。比起羞耻，周璐更怕孤独无助：

“尔北，在里面陪我吧，我怕……”

“嗯，不怕，过了今天就好了。”

把病房关上，尔北靠着病床坐下，两人没有说话，都在等药效发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璐的脸色更加苍白，刚开始的疼痛只是捂着肚子。慢慢痛感逐渐递增，她整个面部都皱成一团，毫无血色的嘴唇快被牙齿咬出血来，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打湿了脸颊。终于，她再也忍不住，痛苦地呻吟起来：

“好……好疼啊！啊……嗯……”

看着周璐痛的死去活来，尔北于心不忍，把头转向窗外。那种骨肉分离的疼痛，没有人能帮她分担。

二十分钟过去，尔北便听到她虚弱的声音：

“尔北，帮我去叫下医生吧！”

“哦！好！”

房间里的血腥味让人想尽快逃离，医生过来看了眼便盆，就指使着尔北把东西倒到厕所里去。

经过走廊到厕所只有短短几十米，可尔北端着盆子的手在抖动。她眯着眼，尽量把手伸长，不敢看那里面的东西。只知道倒进厕所后，便池里干净的水被染成了淡红色。

出医院还没走两步，就见周璐脸色很不自然，捂着屁股走到尔北前面很小声地问：

“尔北，快帮我看看我裤子上有血没!”

目光落到她的牛仔裤上，果然有一片暗红色，尔北加快脚步赶到她身边，提醒着：

“有……”

周璐满脸窘迫，尔北紧跟在后面帮她挡住路人的目光，一路护送进公共厕所。

在厕所，两人对换了衣服，尔北的长羽绒服足以遮住周璐的屁股。据周璐说姨妈巾根本不够用，差不多一股血水后不换的话，裤子又要脏。

为了不让裤子继续遭殃，她们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去了周璐在学校周边的出租房。

“哇！”

刚把门打开，尔北就被房间的装修惊艳，和老旧小区的外表相比这里面堪称别有洞天了！全新现代化家具，光是看就知道装修费不便宜，根本没有想过有人会把只住四年的房子装饰的这么好！

过于干净的地板让尔北站在门口不敢随意乱动，周璐从鞋架上拿出双一次性鞋套递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