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外皓月当空，尔北正站在花架前依赖着月光给盆栽浇水，上面的一盆仙人掌的泥土已经开裂。

她想到刚刚冬栀醉酒朦胧的红着脸非要给她系鞋带，就止不住的暗自开心。

往里看去，那个少年已经在沙发上沉沉睡去，毫无防备。怕他冷，尔北又把卧室的被子拿出来给他盖上。清冷的月光从阳台洒进来，冬栀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出根根分明的影子，睡颜如婴儿般娇憨可爱。

趁他睡着，她拿起了茶几上的手机，打开了照相功能。

“咔嚓！”

随着一声快门声，没想到闪光灯也跟着亮了起来，吓得尔北赶紧把手机放进外套口袋。

“嘤……”

闪光灯太亮弄的不舒服了，冬栀呢喃了一声，眉头微蹙，翻身换了个姿势。

还好没醒！尔北帮他把露出的小腿盖上后坐到了沙发的另一边，靠在靠背上翻看小说。还没看两章就来了睡意，小橘卧在她身边蜷缩成个圈，也酣睡过去。

m市冬季的夜，很长。早上七点半才亮，太阳出奇的温暖，夏天看起来讨厌的阳光，在冬季却成了上天的施舍，让人心怀感激。

尔北离开时见冬栀还没醒，便把买来的早餐放到了桌上。

“再见咯，小冬瓜……”

离开时她俯在沙发上的少年耳边小声告别，笑容满足，她多么希望冬栀能随时如喝醉酒那样听话、可爱。至少脾气还温柔些，还会给她系鞋带……

低头傻乐，尔北的心情就如天气般晴朗，手背在身后，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小区。马路两边路口的早餐摊前面围满了上班族，太赶时间的他们只有买份早饭边走边吃。

“叮铃!”

手机里，收到条赵嘉怡发来的短信，说是想吃路口的麻球了。那家生意很好，尔北排了很久队才买到最后一个刚出锅热乎乎的麻球。

坐在宿舍椅子上，赵嘉怡早就把衣服换好，咬下麻球时一脸满足幸福：

“这家麻球是真的好吃！对了，今天上午没课，你打算干嘛啊？”

尔北穿着拖鞋把脚洗干净后，爬到床上直接躺了下去，大喘了口气，打着哈欠：

“我是凌晨才睡的，还是在沙发上，今天就想补补瞌睡！”

“你们昨天玩的够晚啊，那你睡吧！”

“嗯……”

嗯声过后，应该是床上太过舒服的原因，她很快就睡着了，眼睛下面还因为头天晚上睡太晚而长了黑眼圈。

梦境

……

一片广阔无边的绿色大草原上，冬栀身后的披风被风高高吹起，脚踩齐膝长筒靴，牵着匹纯白骏马朝尔北缓缓走来。如天神降临，身披圣光。

忽的，一股大风刮过，四周又起烟沙。冬栀停在原地不再向前，他笑容灿烂无邪，身影慢慢淡化。

“冬栀！”

不想让他消失，尔北赶忙跑近拉住了他的手，那只手的触感很真实，白嫩柔软。

“啧啧啧，这孩子没救了！段尔北！你把我手放开！”

正在做梦的尔北被无情叫醒，睁眼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白嫩的手，她赶紧擦了擦嘴边睡觉时流下来的口水。

顺着手臂看过去，顾盼盼正笑话着：

“小花痴，你又做什么见不得人的梦了吧！说，关于冬栀的什么梦！”

“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