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忘川府内,忘川猛然睁眼,一时不着,一口鲜血已然吐出,她一手擦干嘴边血渍,只暗道着大事不妙,再不敢有过多的分神思索,只念一个抉,拂手间床榻上已然没有了她的身影。
“这世间还从未有任何本宫做不到的事就凭你一鬼魄,还想阻挡我何事。”眼见大事即成,就只是一个珠子,有什么大不了的本事,到头来不是还成了她肃菀清的东西,这人间的国师果真不负她的期望,一直在卖着力。怎么会成这样,任凭酒娘她如何挣扎,也不起分毫作用,可是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聚凝珠被肃菀清归为己有,她做不到,那可是姑姑忘川十有八九的修为啊,说什么她都是要保住。
便是拼的两败俱伤,也好过这般什么也不做的好。她现在终是明白魔君当初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他的一双儿女此今都在人世历劫,如此说来,确实是与她酒娘脱离不了关系,酒娘道:“便是如此,你肃菀清不是还是怕了我,你肃菀清难道就没有输了我酒娘?”只要能激她成怒,也好过现今情况,那么她便有一丝的转胜机会。
果不其然,肃菀清此刻却是禁不得起激,击向聚凝珠的力道差点将她反噬,只是那一会儿,她便又稳了下来,而后又道:“差点上了你的当,让我遭到反噬,如今情形你也看到了,你奈我不得。”
“我瞧你还有何本事制止我......”
肃菀清话未说完,一力道便打了过来,直击得肃菀清和老道倒退了几步,金光乍现,散魂鞭又落入若风手中,随即酒娘被其抱入了怀中,脱离了压制的力道,酒娘浑身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她又道着相同的一句话:“你怎么来了?”心底的喜悦已无法压制,便是面上的笑容也不可自制地展现了出来,他能来救她,比什么都好,此刻,她仿佛忘记了之前的种种。
然若风却冷冷道:“救你。”
只这两字,更是融化了所有的冰冻,当前的危难再也顾不得,她只想得到他迫切的需要的一个答案啊,她想要的一个答案,她问:“你可有怪我?”或许问这个有些不太好,她又问着,“你怎会知道我会在此的?”她拽他拽的紧有多少次,他就这般出现在她的面前,打破了她所有的防线,让她变得更加地不顾一切,即便遭到世间六界的排斥,也许,或许真的有这样的一个也许可以让她去想一想,也许他不是她的夫君,可是她终归是爱了,不顾一切已注定。
他面色渐暖却是只对着她一个,他道:“气,终究是气,可还说不上是怪,你一声不响地又消失,我若不是真将你放在心上,又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将你找着。”再次对上肃菀清时,虽非浓情四溢,但也不会冰雪融天,他一言不语,便是让人按不住性子。
肃菀清仿似失了大半的魂,她喃喃低道:“云,云抒,你还是选择了帮她,你对我就没有一丁点的情意。”她情绪激动的差点摔倒在地,墙顶上,她还是勉强在上头站稳脚跟,她的面色却是苍白,比酒娘还要白上几分,比酒娘还像一个鬼魄。
然若风只顾得身边的人,他并非什么都看不明白,更非什么都不懂,“菀清,你我终究非一类。”
肃菀清终是无法抑制地叫着,她一个身影便至门外数米远,她不敢靠她的云抒太近,她怕将她的云抒给吓着,“云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就因为我为魔,你是人,我们就非一类。”
“那你和她就是一类了?”
一阵狂风而来,掀起碎石屋瓦,大半阳光尽数照于屋内,酒娘没了遮阳的地方,整个儿的暴露在了日光下,烈日照在身上,似有火光要将她全数吞尽。头顶烈日又尽数被挡住,是若风将他的外袍取下披于她的头顶,让她避免了横祸。
头顶若风压制的怒气的声音又响起:“菀清,适可而止!”
“什么叫适可而止,云抒你说说看,又如何适可而止。”肃菀清似近癫狂。
随其话落,连那遮阳的衣袍都被其化为虚无,酒娘只暗叫一个苦字,,今日是注定了要将自己所有的底全都在若风面前暴露无遗,此时若是再找个遮阳之地怕也是来不及,“你且瞧清楚你身边的究竟是个什么物类,你还敢说她和你是一类!”
全身的疼痛感比昔日烈火灼烧时还要疼痛,就连他将她抱在怀中也减轻不了那样的疼。
姑姑来得总是那么的及时,起先酒娘正处煎熬中,当头的屋瓦片砾又全部回了来,折磨她的日光再度被挡在外头,现下,她便是说话也甚是虚脱,“姑姑来了。”未多时,漂浮空中的聚凝珠直朝着她和若风而来,给在场所有人一个不及,下一刻,姑姑忘川的身影便出现在他们的跟前。
“姑姑!”酒娘惊喜道,仿佛所有的疼都已消失殆尽。
忘川将珠子小心地收回掌中,嗔骂着差点灰飞烟灭的酒娘,“你怎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也太丢了自个儿的面子。且不说别的,在人世间混得这般窝囊的,也只有你酒娘了,更别说这其中还有我的面子呢!”此刻,她也不管旁边有没有外人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