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到底还是最信任若风和宇夜王爷他们,是以三两句话便让皇帝结束了这场辨她酒娘是鬼是怪之事。若风说的要对皇帝有事要说,确实是有事要说,他让她在宫外轿中等着他,她便就在轿内乖乖地等着他回来。
“到底该从哪说起呢,他也真是的,就这么沉得住性子,真的什么都不来问我,就不怕我真是骗他的!”想了半天,却还是埋怨起若风不早些时候来问她,她却是完全忘了这压根就是她不愿说出口,人家就算逼问,也不一定能问出什么。
一声“呵呵”笑声传来,如魔音般,震得宫外老树叶子掉落一地。轿帘掀开之时,呈现在酒娘面前的却是一幻境,她闭上眼好让自己不被其迷惑住心神,“夫人既不愿亲自面对现实,那么彼岸就亲自帮夫人认清事实,”彼岸轻笑,酒娘却无法摆脱她的这般笑音,“怎的如今,彼岸却是觉得夫人您是越发胆小了,凡世果真不是个好地方。夫人,您确定您不睁眼,您的良人可在您面前呢。”
多么有吸引力的一句话,就只听到若风,她酒娘便不得不睁开眼。
彼岸的声音又出现,“夫人,您可瞧见了,然若风说让您在这儿待着,自己却步入了肃菀清的温柔乡,哎,彼岸真为夫人您可惜,也许他真不是您的良人。”
幻境里,肃菀清却是在若风的身旁,她依偎他时,他未有拒绝,只任由肃菀清在他怀中环抱着他。
酒娘手拂过去,幻境已在她面前消失,“彼岸你莫要做些无用功了,你若一朝不回归正道,你的本身就莫要再想得到。”
“夫人,此番彼岸也不是为了彼岸原身而来。想必夫人您也知,我傍上的这个国舅爷,乃魔君之子,今日之事,彼岸却是替他来办,”这回,彼岸是真真实实出现在酒娘面前,就在宫墙外的老树上,彼岸又道,“夫人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幻境这类东西,能出现的可不是什么虚构的东西,倘若你不信,自可亲自去看一看。”
彼岸身形隐去,轿帘随风落下,将她与外面隔开,说实话,彼岸的那些话确实是激着了她。
宫墙之上,凡世人眼中看不到的那一处立着墨演和彼岸,彼岸自老树上过来时,便道:“公子接下来欲如何。”她望着那顶轿子,看轿中的酒娘会有怎样的动作。
墨演亦望着,彼岸又笑声,“总不会公子真的打算帮你的那个妹子吧,她和酒娘一样,也是一个痴情种,这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跟着去看看!”彼岸卷着自己的头发,问,“彼岸不知,公子做这些,要的究竟是什么。”
墨演仍冷着脸,“不该问的你别问,到时候定会让你拿到你想要的。”
墨演飞下城墙时,彼岸也跟了过来,她至于他耳旁,故意问着,“公子知道彼岸想要的是什么!”
“听说你的原身还在她的手中,不是吗?”随即大步前去。
彼岸好一会儿理解,终于道:“你说的是对的!”
帘又掀开时,酒娘只道又是彼岸,一掌毫不客气地劈了出去,“酒娘你这是想要我然若风的性命不成。”他避开了酒娘毫不留情面的一掌。
“你!”她掀帘冲了出去,看到自己担忧的他在一旁玩笑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不是该和他的肃菀清在一处吗,怎的又突然出现在了这儿,醋坛子又打翻了,她闷闷地说着,“你让我在这儿等着你,结果你却跑到了别人的温柔乡里,你就不打算和酒娘我解释一番。”
然若风负手道:“看来你都知道了,我还来不及和酒娘你解释解释,酒娘这是吃醋了?”
“谁吃醋了,”被他瞧得面上发烫,她只得给了他一个背面,“喜爱你的女子众多,我又不能一棒子全都把她们打散,,更何况,这又不是一回两回的了,我要真吃了醋,恐怕真的要醋死其中了。”反正再怎么说,她打翻醋坛子这件事,是决计不能让他知晓,否则定要被他笑话。
“哦!”他意味深长地一声。怎么有种被他抓到把柄的感觉,她低下头,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对,吃醋的不是酒娘,而是然若风。”
她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将自己思虑了很长时间的事告知他,她问:“老道用照妖镜照我时,我问你,你是否信我,你毫不犹豫点头,那么现在呢,可有后悔你的做法?”今次这番问的是毫无章法,无论他是信还是不信,她都已经决定将那未完的故事讲完,“突然想喝酒,可允?”她问他。
“你这是不信任我!”他质问她。
她连忙摆手,“不,我怎么会不信任你,我不信天下人,甚至是我自己,可是若风你,我想我做不到不信任。”
既已决心在哪儿说起,不管如何,湖边酒家上,虽发生过不美妙之事,但事情还是得在这儿解决,她在他震惊的目光中将白玉酒杯放于他的面前,宇安丫头的这一招摆的真是好,若丫头知晓这原本就是她物,她是否该后悔将白玉杯“顺水推舟”地“送”出去。
“有些事便是那么奇妙,这白玉杯本是我物,却被丫头顺了去,偏生她又将此送给了我,你说她要是知道了其中的关系,会不会尤为生气!”
他静静地听着她说着故事,“这则故事如今想来还是十分地好玩。”她饮罢杯中酒,双眼迷离。他却清醒地看着将醉酒的她,他还是将她拥入怀中,还是听着她说着“胡话”,不,该是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