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老怪沉默不语,却是有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了黄河老怪的身后,其中一女子,说道,“四哥,你莫要怪我我们无情呵。”说完,一把漂亮的柳叶刀已经掌在手中。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那些人都将兵刃提在手里,看着这名作老四的眼光,逐渐不善。
郁胜宗心中一惊,心想这帮人不是一伙来少林参加屠魔大会的吗?怎么在这么个离少林不远的地方闹起来了?
那老四良心倒还不错,对郁胜宗低声道,“小兄弟,你还是快快躲起来吧。这些人都是些亡命之徒,杀红了眼,连平民百姓都不放过。”
郁胜宗心念一动,自己若能助这老四脱离险境,定能获取他的信任,少林屠魔大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也就有机会了解一二了。当下站起来道,“各位爷各位爷,消消气,此地离少林不到五十里,若真闹出点人命来,有恐不妥,有恐不妥......”
那黄河老怪四十来岁的年纪,一张脸上满是可怖的刀疤,声音也是沙哑不清,“少年,让开!”
郁胜宗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今日此间事若不能善了,仅凭他一人,恐怕是不好对上这么多好手。届时老四难免惨遭杀身之祸,便是这个村子里的村民,恐怕也讨不了好。
正值双方剑拔弩张之时,却听一年轻声音喊道,“诸位打搅了,在下是一个途径此地的旅人,想在此借宿一宿,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众人扭头一瞧,只见一个年纪轻轻的小道士站在村口,口头说得虽然甚是恭敬,可是一脸的盛气凌人。
黄河老怪上前道,“这位道长请了,敢问道长可是武当派人士?”
那小道士见来人识破了他的身份,非但不吃惊,反而满脸的得色,说道,“无量天尊,在下是武当第五十七代弟子。武当第一大护法虚灵道长正是家师。”
郁胜宗反而吃了一惊,此人倒也不是外人,正是曾经交手过的小道士清风。
虚灵道长的名号一出,所有人都是“哦”了一声。虚灵道长执掌武当第一大护法多年,铁面无私,为人严厉苛责,论风头,隐隐更在掌门清灵道长之上,是以这个名字一出,在场的武林人士,无一不高看一眼清风。
清风见众人听了虚灵的名号无不变色,不禁心中十分得意,但还是拼命要装出一副熟练老成的样子,抱拳道,“各位前辈请了,在下原本要投诉此间,却见诸位似乎有什么矛盾争斗。家师时常教育在下,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在下小上各位十多岁,厚着脸皮,还想将此间的闲事管上一管。各位若不嫌弃,在下愿意为各位做一做这裁决之事。”
众人听了,都是颇为不以为然。这些人大多数成名已久,方才高看一眼清风,为的是清风师尊的面子,此时听这后生晚辈不知天高地厚,大多数都是不以为然。但出于忌讳武当和虚灵的名头,都默不作声。
反倒是黄河老怪并不这么想,说道,“还敢请教阁下的尊号?”
清风抱拳道,“在下清风。”
黄河老怪道,“好,就请清风道长为我们做个见证。清风道长身为武当人士,现身此处,想来是和咱们一样,都是为了少林的屠魔大会。”
清风点点头说道,“不错,正是为此。”
黄河老怪说道,“此时正在少室山的那名魔头,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奸恶之徒。我黄河老怪虽然自问不是什么正派人物,可这等欺师灭祖的事情还是做不出来的。清风道长,您说是也不是?”
清风点头称道,“正是如此。”
黄河老怪话锋一转,朝老四一指,说道,“此人乃是漠北的陈老四,人脉极广,是黄河以北的重要人物,北方独立的群雄,有一半都是他的过命的交情。一路上却偏偏和我们作对,总说少室山上之人命不该死,背后疑点重重,若贸然伤人性命,有违天理。老四,我和你说,莫说咱们这些小人物,不可能左右此次屠魔大会的事情走向,便是咱们真握有生杀大权,又岂能让这等恶人逍遥法外?我大楚没有王法吗?”
清风听到这里,不禁笑道,“我道是为了什么,黄河老前辈说的倒也不错,此次屠魔大会,以六大门派的意见为准,莫怪小道我说话不好听,此事确实是咱们左右不得的。在这里争论来争论去,也确实没什么意义。”
却听后面有一人高声道,“少林举办这等江湖大事,为的就是要听从江湖群雄的意见,怎么能说我们左右不得?怎么就说我们的争论毫无意义?”
黄河老怪低声道,“清风道长,说不定此次少林要作一个投票,便是多一个为那魔头撑腰之人,也不大好。这陈老四久居漠北,虽然手里的功夫不如何高强,可是在黄河以北的地界,人脉极广。他对此事若不大赞成,可不太好办。”
清风一怔,心说有理,又说道,“原来是陈四爷来的,久闻陈四爷久居漠北,人脉极广,颇多号召力,也难怪黄河老前辈对你如此忌惮了。可即使如此,咱们也犯不着对待陈前辈如此刀兵相向。陈前辈,咱们既然是武林人士,不如比比手上的玩意。若是晚辈侥幸胜了,到了屠魔大会,你可不准心向那魔头。”
此话一出,那是摆明了欺负陈老四,须知这位陈四爷所长者,是广结善缘,多朋多友,可若论武功,自然是敌不过黄河老怪,当下强硬道,“清风道长,此事无关武功,而是有关事实。如今少林所关之人,若确实是罪大恶极之辈,我陈老四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可也会同诸位同仇敌忾,你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旁边却闪出一位年轻人,正是乔装打扮的郁胜宗,说道,“四爷,便让小人试一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