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特制的消毒水的味道在房间里弥漫,雪白的墙壁,洁白的床单,泼墨般的青丝铺在了病床上。“嘀嗒,嘀嗒……”点滴不断的发出声音,继而流入女孩的血管。
病床上,女孩本就白皙的面孔显得更加的苍白无力,平常嫣红的嘴唇此刻也变成了淡淡的樱粉色,显得羸弱的女孩更加瘦弱。此时的女孩如同折了翼的天使,又如同易碎的玻璃娃娃,脆弱得一碰即碎。
忽然,女孩的中指轻微动了动,有了些将要苏醒的迹象。霎那间,本来安静如画的病房有了生机,这才有了一丝人间的气息。
“唔……”女孩的嘴中无意识的发出声响,眼皮轻微地动了动,这才轻轻地睁开了眼睛。在北初汐睁开眼睛的瞬间,眼中的迷茫和懵懂显现出来,这是哪?自己为什么在这儿?自己不是死了吗?难道自己没死成,又被别人给救了?想到自己死了,北初汐的脑海中突然回忆起自己意识最后清明的那一段时间里,自己恢复的那一部分的记忆。
关于自己的过去,终于不是一无所知了。虽然只是想起来了一些,却也是解决了一些疑点,其中就包括为什么在自己死前为什么突然爆发出了如此惊人的战斗力。北初汐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心里却并不怎么高兴,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了那个人,就算自己还活着,就算自己能躲过法律的制裁,就算自己不会被宋子渊和凌家的人报复,就算自己能安然一生,那又怎样?这个世上终究没有那个爱自己胜过生命的人了。
没有了他,自己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
北初汐的心里空落落的,眼角有泪滴划过。突然,门口传来了交谈声,听这个口气,应该是保镖和护士的声音。这时一个小护士推门走了进来,看到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的北初汐,有些惊讶。
“你怎么醒了?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按铃叫我们?”小护士一边说,一边帮北初汐调整了一下床的高低,还帮北初汐拿了个枕头垫在背后,让北初汐能够坐起来。
“谢谢。”北初汐很是虚弱,但是依旧很有礼貌地跟护士道了句谢。北初汐沉浸在墨君颜已经去世的消息里不能自拔,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腕上没有伤口。
“姑娘,不是我说你,你说你好好的跳什么楼呢,有什么事想不开的呀,有什么事不能解决,干嘛非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解决呢?还好你男朋友及时送你到医院,不然你肯定救不回来了……”护士还在说着,可是北初汐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脑子里只有护士说的那几个关键字眼,跳楼?男朋友送医院?自己不是切断动脉吗?怎么会是跳楼呢?不对,跳楼?这件事怎么那么熟悉?还有,自己的手腕上怎么没有伤口?
“护士姐姐,这是哪一年?”北初汐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问护士,眼中隐隐有着期待,但愿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
护士一脸奇怪地看向自己面前这个有些激动的女孩,心中十分诧异,难道跳楼把脑子摔坏了?但是护士还是很有职业操守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今天是20年4月18号,姑娘,你没事吧,要不要去脑科做个?”护士很是担忧地问道。
真的是七年前?自己真的回到了七年前?那个时候墨君颜还好好的活着,宋子渊也还没有危害到墨君颜的地位,一切的一切,还来得及。据自己前世的记忆,七年前的自己已经被墨君颜囚禁了两年。而在这两年里,自己真心是花样作死,更有甚者,就是几天前,自己借着即将高考的名义用尽威胁才让墨君颜同意自己回到了学校,可是,这哪是上学?分明就是借此机会去找了宋子渊,然后接机买了去瑞士的机票,打算跟宋子渊一起出国。
但是,被墨君颜发现后,亲自将自己从机场的检票口抓了回来。这个时候的墨君颜已经理智全无,滔天的怒意喷涌而出,平时对她有多好,一次次被她背叛时原谅的有多轻易,平时对她有多纵容,此刻就有多少的愤怒和痛苦。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墨君颜犹如一头从地狱里潜逃出来的凶兽,理智全无,残忍暴虐。
她被他拽进车里,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他就已经欺身而上,薄唇附上了她的唇。没有丝毫的温柔可言,只是最没有章法,最原始的啃噬,似在发泄,也更像是在惩罚。
这两年里,不得不说,墨君颜对北初汐是真的很好,不管她怎么闹,怎么折腾,怎么伤害他,辱骂他,在他面前撕毁一切的美好,他都不曾对她生过气,发过火,就算再过分,他也顶多是几天不出现,话比以前更少,更少的出现在她面前罢了,最重要的是,他从来没有碰过她,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愿意强迫她做任何她不喜欢的事情。
而这一次,这是他的第一次发火,第一次在她面前失去了所有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