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你就是一个傻瓜。”纪念念用手抹开眼泪,又将画卷好,想了想还是将画放到君漠的身边,与那些衣物一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月亮上了树梢,纪念念终于将土埋好,给君漠设了一个简陋的墓碑。她真的好累,筋疲力尽地靠在君漠的墓碑前,轻声唱着他们小时候的童谣,嘴角不受控地开始渗出血水。
纪念念笑了,看来她的主人也不是什么都欺骗她,起码在毒发时间上他说的很准确。她感到很快乐,自五岁那年后,她就没有像现在这般快乐了。因为,她很快就能见到她的君漠哥哥了。这一次,他们不会再有不同的立场,他们也不必再担忧天下大局。他们,只是他们,君漠和纪念念。
今年,她就十八岁了。纪念念记得,当年她的娘亲说好了,等她长到十八岁,她就能当君漠哥哥的新娘了。想到这,纪念念又笑了,可笑着笑着,她又哭了,因为:“君漠哥哥,我还能当你的新娘,还配当你的家人么?”
“君漠哥哥,念念其实,真的很想成为你的家人。”靠着君漠的墓碑,纪念念的意识渐渐模糊,她好像看到一袭白衣的君漠在朝她招手,她也伸出了手,好想回握君漠的手,可就是那么无力,那么难……
终究,在大雪落下时,纪念念的手也垂了下来。她的嘴角挂着一丝笑意,也许是已经牵住了她君漠哥哥的手呀。
那是纪念念才四岁的日子,她还不知晓未来的一天她会和家人,会和君漠哥哥分开。那一日也是大雪纷纷,小小的她舒服地窝在暖炉边,亮闪闪的眸子看向窗外的雪花,甚是高兴。
“念念,不要太靠近暖炉,小心烫着。”那是她的君漠哥哥对她的关心。她忙从暖炉边爬起来,摇摇晃晃地扑向君漠哥哥,伸着手就要抱抱。
君漠自己也是个小孩子,可在纪念念面前总是担当大哥哥的模样,温柔地摸了摸纪念念的头,然后蹲下把她抱起。轻声问:“念念在想什么?”
“君漠哥哥,‘媳妇’是什么呀?”纪念念奶声奶气地问。
君漠其实也不懂,他假装老成地思考着,然后说:“我听家里的嬷嬷说过娘亲是父亲的媳妇。而娘亲是父亲的家人,所以,媳妇就是家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