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翩若受伤,众所周知。
此时的她,为了让自己更加契合白莲花这个身份,特意在自己的衣柜里,精挑细选了一套最为素净的白衣,这套衣服的样式虽说中规中矩,并无亮点可寻,但是衣服的领口、袖口部分,和裙摆处,皆用上等的雪狐毛线绣出了精美的花纹,因与衣服同色,因此在阴凉处根本看不出来,可是只要一落到和煦的阳光之中,那些花纹,便会随着翩若身体变换着姿势而折射出柔美的光线。
不甚显眼,却很有心计,配上头顶上别着的两根简单而又不失精致的珍珠发簪,白莲花伪装指数,满分。
上官翩若毕竟有一个亓月第一美人的称号,即便衣着淡雅素净,又坐在轮椅上,看起来柔弱可怜,出现在人群中,也能分分钟成为焦点。
上官翩然跟在翩若的身后,就像是一块移动的背景板,她清楚的知道,每一道投到她们周身的视线,看向的焦点,都是上官翩若。
同样是上官家的女儿,凭什么她处处受人瞩目?
连带着祖父都如此的偏心,还有太子殿下……
上官翩然刚刚这样一想,一道深紫色,气质如玉的身影立即出现在她的眼前,撩拨着她的心跳。
隔着三五组人群,那道挺拔的身影格外的显眼,庄严而又威武的紫金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它代表着身份和权力的象征。
上官翩然的心口,宛如小鹿般乱撞,那人不过随意的瞥眼,便吓得她急忙地下了头,不敢直视那道温润而又凌厉的目光。
这一切,都毫无意外的落入了翩若的眼底,自己写出来的人物,还是自己最了解,上官翩然心底的那些小九九,怎么能够逃得出她这个原着作者的火眼金睛?
只不过现在可不是看戏的时候,如果说此时,偌大的试炼场是一出戏台,那么她,上官翩若,今日,便要做一个演戏的人。
翩若抬起头,柔美的桃花眸对上上官惊云的视线,上官惊云立即会意,将上官翩若推向了帝墨寒所在的方向。
上官翩若与太子殿下的事情,连皇室都乐见其成,上官家的人自然不会出面干预,罗氏一下马车,便看到此景,心中的笑意,直挂眉梢,连带着胸脯都不自觉的往前挺了挺,让随着她身后下车的樊氏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众目睽睽之下,又有家主在场,想酸罗氏几句,都被硬生生的忍了回去。
樊氏只好扯着嗓子对着上官翩然喊道:“然儿,你还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里做什么?没看见人家大老远的,就循着大树攀上了吗?还不赶紧跟着去乘乘凉。”
上官翩然的小脸募的一红,微微的粉色直直的从胸口蔓延到了耳根,羞羞怯怯的偷瞄了一眼依旧与韩灼说话,目不斜视的帝墨寒,咬了咬牙,终于还是跟着上官惊云的步子,往那边走去。
对于上官翩若,帝墨寒可谓是避之不及,见到她往自己这边来了,下意识的抬脚就要进场,却被韩灼拉住了衣袖,低声的在他的耳边说道:“上官家的老爷子可是站在那里看着呢,你今日不能做的太明显。”
韩灼是亓月国第一将军韩潜的嫡子,因与帝墨寒的年龄相仿,因此自小便被送入宫中,给帝墨寒当伴读。
他们的情分,是大小就培养出来的,韩潜不止是帝墨寒的陪读,更多的时候,他更像是一个时刻保持清醒的谋士,担任着提点帝墨寒的职责。
听着他的话,帝墨寒的步子不由得停住,异火之事刚让老三在朝堂之上出尽了风头,此时他若是再与护国公府交恶,确实不是明智之举。
既如此,帝墨寒认命一般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双眼之时,幽深的黑眸变得淡然无波,温润威严之余,还透露着淡淡的书卷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