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兴对着手机屏幕上的人影说到,现在下午三点多,估计过去人才市场排队都能排到明天早上了。
现在该做的,是填饱自己的肚子,至于陈诗莹,在昨晚大醉一场后,关兴已经想开了,这一路走来他自己都感觉很艰难,更别提一个女孩子。
她心里承受的应该比我更多,关兴点着一根烟,把满怀的心事放下,随后从简陋的厨房里拿出自己昨天买的一桶麻辣牛肉面。
简单的吃了一顿后,关兴摸着半饱的肚子开始沉默。
他本身是一名孤儿,从小在A市的一个孤儿院长大,据看护的孤儿院阿姨说,他是在大年三十那天被遗弃在孤儿院门口的。
当时的天气十分寒冷,白雪皑皑一片,不知道是哪一对狠心的夫妇会这么做,如果不是刚好那天早上孤儿院的阿姨出去买菜看到,恐怕关兴在襁褓之中就已经失去生命。
他脖子上挂着的是一块小小的玉牌,上面刻着关兴二字,所以孤儿院的院长在替他申报户口的时候也以此为名。
“离开孤儿院这么久了,也不知道院长和柳姨他们怎么样?”
艰难度日的时光,让他没有底气回去面对养育了他十几年的院长和柳姨。
我一定要活的比以前更好!关兴暗暗咬紧牙关,不管是为了那些关心自己的人,还是为了自己。
带着复杂的心情,关兴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浴室的人头,洗完澡以后出去看看有什么需要买的东西。
之前陈诗莹在的时候,买菜做饭什么的都是她来负责,关兴任由清水淋湿自己,说好了不悲伤,但是想到这些,他的嘴唇也因为用力过度而渗出了血丝。
洗完澡后关兴换了一套黑色的衬衫便出门了,一个人的感觉,应该也挺好,他不自觉的想到。
关兴所租的地方是在一个菜市场的隔壁,这里虽然不算繁华中心,但胜在环境不错,没有那么多的嘈杂。
出门后他瞬间呆了一会,一个人待在孤寂的房间内让他不喜,但是走出来关兴也不知道该去做什么。
昨天一冲动把这个月的工资都拍在了烧烤摊的桌子上,估计要回去找老板也不会认账了,默想了下自己银行卡里所存不多的金额,他迈动脚步朝着离着不远的一个公园走去。
沧海公园,原来是A市较为出名的一个旅游景点,这里环境优雅,并且占地面积宽广,但是在三年前,沧海公园出现了一起情节十分恶劣的凶杀案。
连续两天内,共计三对情侣被人以残忍的手法杀害,并碎尸沉入沧海公园的人工湖内。
隔天被人工湖的清洁员捞取湖底沉积的垃圾时捞了上来,这件凶案一度震惊了省一级的领导。
不计数的专案组和各级领导纷纷到沧海公园进行调查,同时问处了沧海公园的负责人。
并封闭了沧海公园将近一年的时间,因为时隔一年连凶手的一点线索都没有,最后上面拍板让沧海公园重新开放,但是因为这起凶案太过深入人心。
而且在查找不到凶手的情况下,A市的民众根本不敢踏入此地一步,没有人流的私人建筑公园,相当于失去了生命线。
沧海公园的老板无可奈何只能忍痛丢弃,计划在下一步将公园重新改造为民用商品房。
荒废的沧海公园虽然不复往日的优美,并且杂草丛生,公园内原本种植的观景植被都疯长得认不出之前的样子,但好在本身就是个公园,环境开阔。
来的人少了,也清净,关兴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之前他也有所耳闻沧海公园的事情,但是活在社会的底层,整日为了生计奔波的人,又怎么会顾及太多。
有个可以静音的好去处就行,加上关兴的胆子也没那么小,所以他对于沧海公园并没有太多的畏惧感。
此时已经临近黄昏,因为沧海公园的植被茂密,周围的景色看上去显得有些狰狞。
关兴抽着烟不知不觉走到了当年发生凶案的人工湖边。
失去人工管理的小湖,因为A市的雨天繁多,湖里的植物也覆盖住了表面,居大多数是荷花。
一片片葱绿的荷叶盖住了对岸,宽大的根茎似乎在诉说着这里的不寻常。
至少来这里之前,关兴是第一次看到有荷叶能够长成这么大的,更奇怪的是,这里的荷花常年没有花苞开放,隐隐透着一丝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