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一日后,唐安来收慕攸止抄写的宫规。
慕攸止面无表情的蹲在池塘边,用狗尾巴草逗着真鳄龟,明目张胆的道:“没写。”
众宫人艰难的吞了口唾沫。
曦妃娘娘真是好胆色,哪个妃嫔敢如此忤逆陛下?怕不是将脑袋挂在裤腰上。
然而唐安听了只是讪讪的笑了笑,早有预料。
“咳。”他清咳了一声,“曦妃娘娘已经抄完了宫规,你们可都看见了。”
随行小太监连连点头:“是是是……”
唐安笑眯眯的俯身:“那即是如此,奴才就回去复命了,娘娘好生歇息。”
说完便哪来儿的哪儿去了。
众宫人目瞪口呆,缩着脖子假装没看见。
时光飞逝,红霞逐渐消失在天际,夜幕弥漫,苍苍天色灰暗如泼墨。
慕攸止独自一人坐在二楼的栏杆旁,眼眸轻垂,指腹细细摩挲着银色的短刀,静默着看了许久。
“唰。”
她抽开了刀鞘,寒光划过她清冷的小脸,她仿佛看到了少年赫连禋祀上阵杀敌的模样。
半晌后,她收起了短刀,一言不发的靠在木柱上。
他铤而走的这个险,何止是寻常的险。赫连载夙巴不得他死在沙场,必会暗中阻挠。
轻则粮草不通,重则援兵不至。
在这样前有狼后有虎的境地,他如何能在剩下的两个月内击败北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