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清樾宫小楼的慕攸止,如鸟儿回归了林子,整日不是在钓鱼玩水,看蚂蚁蜗牛,捉青蛙蝴蝶,就是满宫乱跑,爬山上树。
当然了,其他人是没福气看到她爬山上树的。
衣着打扮也是怎么简单舒适怎么来,导致总是有宫人以为她是哪来的野丫头,要赶她出去,最后毫无意外的被训斥。
她还将小白鹿也带了来,七零九的任务便是看护它,整日耷拉着狗脸。
这日。
慕攸止蹲在池塘旁,绿叶掩映着她玲珑清瘦的身影,水车带动溪水哗啦,水珠四溅,惊飞停顿草尖的蜻蜓。
她用狗尾巴草捣鼓着水面,七零九和小白鹿则在旁边围观。
别人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其实是睡下有一只螃蟹,正在与狗尾巴草搏斗,她玩得不亦乐乎,七零九直说这是个闷脑壳螃蟹。
小白鹿歪了歪头,雪白皮毛泛着淡芒,湿漉漉的淳澈瞳仁微转,不懂它在说什么。
这是一副极为安谧温馨的画面,令坐在挂满紫藤萝的窗前绣花的白檀,都忘记了手头上的动作,看得入了神。
不仅仅是白檀。
小楼外约五十米处,伫立着一道修长的身影,正是身着墨黑色常服,静默不语的赫连载夙。
若细看,能发现他眸底的柔和,望着前方画卷般的人儿移不开眼。
唐安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又咽了回去。
陛下本是想来看望曦妃的,可看到曦妃如此无拘无束,悠然自得的模样,又停下了脚步,在这儿站了有半刻钟了。
因为陛下知道,他若是去了,便是将这幅画卷撕碎,曦妃将不再如此自在快乐,只一脸淡漠的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