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读着刘诺写的字,眼眶一下就红了,对着皇帝说:“诺儿从来都是这般懂事,可这样让我这做阿母的既开心也担忧啊。”
皇帝握着皇后的手,轻声说道:“别这样,诺儿见到怕会伤心的。”说完,转而又写道“诺儿如今这手书法怎这般进步神速,上次见面好像还不似这样,笔迹瘦劲,竟有登堂入室之姿。”
刘诺所用书法正是瘦金体,这个时代自然没有,前世他也是因为自己家庭原因喜欢写字,又刚好觉得瘦金体比较个性,便一直没有放下。写了一二十年,虽算不得大师,但神韵还是有的。
此时刘诺却是内心一惊,暗道糟了,毕竟这是一种开宗立派的全新书法,他能写出来那岂不显得他太妖孽了。思绪急转,写道“这字写的也有一二年了,只是以前觉得与当今书法形式相差甚多,故而于父皇面前不敢轻漏。可能近来写着更顺畅了,才敢在父皇母后面前卖弄一番,还望父皇恕罪。”
皇帝看过后,笑了笑,“你这若还仅仅只是卖弄,那朕可是也想卖弄了,这让父皇好生羡慕。”
刘诺看着字,没再写,只是略显憨厚的笑了笑。心里却想,刚穿过来时,自己觉得所幸不能讲话,不然让自己冲着一对分明与自己前世相差只几岁而已的人叫爹娘,这心里还真的暂时接受不了。
但此刻的刘诺却被感动了,因为他还是能听到皇帝与皇后之间小声的交流,这是最纯真的父爱和母爱。
刘诺想着事情,突然想将自己的实情告诉他们一些,或许只是因为看到了这一对至尊对自己的疼爱。于是
刘诺写道:“父皇,母后,儿臣因病而不能聆听父皇敦敦教诲、不能明言孝心于母后身旁陪伴,如今已经将近五年。这几年父皇日日忧心、母后夜夜流泪,儿臣虽不见,但却也猜得到。如今儿臣有一喜事要讲,本是想等父皇千秋时再说,但儿臣又不忍父皇母后再多片刻担忧。”
只写到这,皇后便惊喜的问道:“诺儿莫非病愈了?”
皇帝同样期待的看着他。却只见刘诺轻轻摇头否认了此事。
皇后顿时满脸失望,可皇帝却突然瞪大了眼睛,伸手指着刘诺,满脸激动的喊道:“皇、皇儿莫非,莫非?”
不等皇帝讲完,刘诺便重重点头,见及此,皇帝抚掌大笑,好不痛快。可皇后却有些迷惑的看着皇帝,似乎很不解这对父子打的什么哑谜。
皇帝激动地对着皇后说:“二娘,咱们大郎能听到了,能听到了啊!”皇后这才总算反应过来,惊喜地看着刘诺,只见自己儿子笑着冲自己点头。皇后一下子便流下了泪水,边哭边笑。
刘诺赶紧上前一步,拿着旁边丝巾为皇后擦拭眼泪,可皇后此刻早已顾不得形象威仪,双手捧着刘诺的脸颊,只重复说着“苦了吾儿了”再无其他,或许太激动,但这一句便能让刘诺感受到母亲对儿子的爱。
皇帝见此,也多有感慨,轻轻唤了皇后的侍女让其请太医,然后大笑道:“如今吾儿病症已愈了一半,想来不久便能再如当年一般朗声唤我们一声‘阿爷、阿娘’了。”
本是皇帝一句感慨,却是令皇后惊醒,赶紧夺过刘诺手中的丝巾,一袖掩面,一手擦泪。
皇上见此又忍不住调笑到:“皇后如此可不似一国之母,威仪全无呀!”皇后却顾不得反唇相讥,只是瞪了皇帝一眼,似是在埋怨皇帝打破了那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
可刘诺看着这种场面心里就很难过了,自己分享了这么大的喜讯,怎么也不应该得到个被喂狗粮的惩罚呀。好吧,或许单身狗在深情的两口子面前没有人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