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在你们人类眼里总是觉得吸血鬼是需要消灭的呢？”撒加喝了一口红酒，笑了笑：“虽然成为了吸血鬼后，好像吃什么喝什么都不像以前那么好吃，可毕竟味觉未退，还是挺喜欢和红酒的。”

“喜欢喝红酒的吸血鬼？这倒是稀奇，我认识很多吸血鬼都似乎有点讨厌，他们都渴望真的血液，讨厌其他一切饮料。”乔治亚回答着：“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啊。”

“为什么吸血鬼不需要被消灭呢？蚊子吸人血，所以人要杀蚊子，狮子会杀人，所以人要杀狮子。这一切不都是理所当然的么？”侯赛因回答：“吸血鬼对人类而言本来就是有害的东西，为什么不要杀死？”

“那么人去杀人，为何其他人怎么不惩罚他？”撒加缓缓道，他又喝了一口红酒。“红酒还是一口一口喝舒服。”

“如果有人杀了人，那就必须要他偿命的，这是法律！”侯赛因大声说，乔治亚跟阿尔杰塔却摇摇头，因为侯赛因已经完全被撒加带进去了。

“战场上杀人要不要偿命，处决一个罪犯要不要偿命，就算处决罪犯每一个都是对的，那么你敢说每一场战争的胜利者，都是因为他是正确的么？自从百多年前教皇颁布了女巫罪，维斯特大陆上被处决的难道真的全都是女巫？你也是只能让自己和身边的人尽量处于正确当中，还能让整个大陆都让不会判错案么？”撒加振振有词。

“人类之间互相战争，那是因为这大陆上已经没什么可以跟人类比了，为了争夺生存的资源，进步和繁荣，只能通过战争去掠夺，对错太难评论，活着才是最真。”乔治亚表达了自己的观点，他很清楚，撒加是想挑起侯赛因跟他们三个的矛盾，他不会让他得逞：“至于女巫罪，是一百年前的教皇定下来的，侯赛因跟当代教皇只是执行者，也不能怪他们。”

“为什么不？教皇他完全可以取消这个法案的，但是他没有。昔日女巫们治病救人颇得人心，比男巫师们都还要善良，但是教皇为了自己的威严，和为了自己旗下医院的收入，就开始颁布女巫罪，现在甚至都还有猎魔人在外，你们魔法师自己最清楚，不要现在关系好点就把历史忘了，如果我受到的讯息没错，你们的老师，红袍的父亲，就是死在教廷手里的！”

说实话，乔治亚觉得这个撒加确实很有煽动性，但是老师给他的观念更加根深蒂固，吸血鬼是比教廷更可怕的敌人，一旦世间的吸血鬼真的组成联盟，人类真的没有未来，要么就称为吸血奴仆，要么就死去，要么就成为吸血鬼。而吸血鬼，从来都不是个自律的种族，人类不足的情况下，他们就会把世界都毁掉，包括他们自己。这是约瑟夫用水晶球预言出来的未来。

正当乔治亚准备出手的时候，侯赛因却拦住了他，看着他的眼睛，似乎在说不可以。而乔治亚也领会到侯赛因意思。

他们已经知道了撒加的身份，但是却没有下毒手，因为他们投鼠忌器，杀了撒加他们未必能走得出这个国家，就算走了，可能战争就会到莫德桑来。

离开了地窖之后，大家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间。侯赛因正打算休息一下，这时候公爵的传令官又来了。“侯赛因子爵，公爵大人希望您陪他一起去市集。”

于是乎他们两人就穿上平民的衣服来到了市集，后面也没有其他的侍从。

“为什么不带······几个朋友在身边呢，先生。”侯赛因还是很警觉的。这时候萨伏依公爵哈哈大笑：“如果侯赛因先生都保护不了我，证明我命中该绝了。”

都灵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容貌，各种商贾在这里贩卖销售，一片繁华的景象。侯赛因原本以为萨伏依公爵会说这些都是朕的江山啊呸呸呸，都是我努力的结果，其中最用心就是撒加之类的。但是看来并没有。萨伏依公国的王室为了保护成员，除了重大日子会露脸，平时是不会让大家见到的，所以乔庄一下百姓就基本认不出来了，只要拿出白鹰的族辉，大家就知道你是公爵的人。

说来也奇怪，没有一个名义上的王，偏偏伊塔利斯就在大势力的夹缝中保持着自己的国土，或许这跟教廷有很大的关系，但是偏偏历史上让其他国家参与伊塔利斯的国内纷争的，又恰恰是教廷。老百姓似乎已经习惯在经常突发的战争中生活了，所以能够与外国周旋的，让自己境内独立自主的萨伏依公爵深得民心是必然的。当然，这些东西是百姓心中的想法，在教廷长大的侯赛因并不会认为这样。

“在这里你可以买到都灵的美食和工业品，仅次于米兰的奢侈品那是姑娘们的最爱，佛罗伦萨的名画家有时候也会来这里为了采风而流连。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啊。”萨伏依公爵看着巴洛克风格的建筑，石砖砌成的大街，不由得心生感慨。

两人并没有在市集逗留很长时间，公爵很快就带侯赛因来到了历史悠久闻名维斯特的都灵大学，公爵似乎挺熟悉这里的，没有让任何人带路，哪怕有些教授已经认出了他。他径直地走到了目的地。进入了一个大讲堂。

这时候一直跟着他的侯赛因才发现公爵竟然带他来到了撒加的讲堂，撒加一身白衣，宛若古希腊时期的贤者，生动有趣的课堂让大家时不时发出笑声。

“所以说一个国家必须要独立，不然就会被强国欺负，资源会被掠夺，这跟你小时候你家旁边的大个子一样，会让你给他带好吃的。”撒加是带着笑意说的：“在都灵大学的诸君，他日便是我萨伏依乃至伊塔利斯的栋梁。或许结束这么些年的战乱，就必先由诸君开始。就算那些伟人们在这伟大的文艺复兴时期创作了不朽的，惊叹世人的艺术品，但是一个国家长期积弱，他日这些灿烂的文化也只会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