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啦——”果然,这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快。
程璠停在船左侧,离船一丈远的草丛中,他静静的等候,右手紧紧的握住腰间佩刀的刀柄,只等水里的人出来。
“哗——”只见一个黑色的人影瞬间跳出水面,寒光一闪,正是他手里的刀刃。
程璠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冲上去,如闪电一般的速度,手起刀落,那人立即倒在水泊之中。
刚解决完一个,他抬眼去看,又有俩人正在船尾,正探头去看程璠的方向。
程璠两三步轻点船身,飞身上船又是一刀。
另一个人眼看着同伴被这一刀解决,也不害怕,举起刀就要迎面砍来。
却没想程璠在空中也能转身,他躲过一刀,抬脚就往那人腰眼踹去,右手握着刀柄重重的去打那人手腕。
那人立即躺倒在甲板上,刀也脱手直接飞了出去。
程璠看着眼前的几个人被解决了,连忙跑向船舱。
“司勤,快带殿下离开,其他人也跟上,只拿上印信,其他都不必带上。快跟我走!”
“怎么,唔——”赵属正难受呢,还没开口就被程璠捂上嘴。
“殿下忍一忍,臣一会跟你解释。”程璠转头又对其他人道,“你们快跟我走。”
一两步的功夫,程璠正带着众人走到门口,“轰隆一声”船体左右摇晃起来。
“不好,有人将船往江中拖!”
赵属有本来闭着嘴好好的,这下实在受不住了,直接吐在了司勤身上。司勤背着赵属正是一千个难受。
那一声轰隆恐怕是有人将船锚提了上来,方才还有人悄悄的躲在船上。
只因为之前赵属嫌有军队船跟着走的太慢,要他们走陆路先走了,此刻只剩下岸边十几个人的小队,倒让这些水贼钻了空子。
“不要出声。”嘱咐完这一句,程璠转身往外走去,又是轻点几步跳上桅杆。好在着船不算大的,前后都能看清楚。
此刻,有四五人刚拉起船锚,悄悄的往船舱移动,四周不少人正要上船。
之前隐藏在草丛里的士兵本来想冲到河里,有的赶着上了船正在和继续冲上来的水贼厮杀。
“快来拖!”有一个水贼在另一头的岸上指示纤夫拖船,看上去像个小头目。
程璠实在没有别的办法,转头对船舱里喊道:“快,先下去。”
“下水去?”司勤略有迟疑。
“没错,趁现在水浅先下水去,记得往下游跑。”
司勤背着赵属,顺着船边的绳子小心翼翼的往下爬去。
“殿下记得抓紧我,一会就好了,啊!”司勤一个脚下不留神,直接掉下去不说,还把赵属掉水里了。
赵属挣扎着站起来,晕晕乎乎被水推着往下游走着。
黑灯瞎火的,司勤刚从水里站起来什么也没看见,他知道赵属穿着白色的中衣,便往四周去看,一不留神不知谁的尸体扑通一声掉在他身旁。
司勤咬着牙,吓个半死,刚想喊,又怕引来水贼,只能焦急的四下摸索,一撇眼却见浅滩上躺着一个白衣服的,连忙跑过去背起来就往下游跑。
另外一边,程璠刚解决掉几个水贼,却见无数的水贼就要往上冲,程璠看着船头的几桶菜油,连忙将它们踢翻在甲板上,又扯下船舱的门帘丢在上头,从里头的桌子上端起油灯就往地上摔去,一时间火焰点燃了甲板。
正要冲上来的水贼看到这样一幕,连忙后撤了下去,火越来越大还顺着风向往对岸撩去,岸上的纤夫也赶紧松开绳子四下跑开。
程璠看他们不再冲来,连忙带着小队去追赶司勤他们。
“真不简单那,这样的时候还想着烧船逃脱。”
武元大抗着大刀看着这一幕连连摇头,虽然这次他们一无所获。但他从来没遇见过有如此身手、如此果决之人,这让他十分佩服。
“清点人数,我们先回去再说。”
“老大,我们找到一个人。”
武元大本来以为今晚一无所获的,却没想到还真捞着了。
“还用你说?真是……哎!”
周友年对着袁良珠这个草包,也实在是气得一点脾气也没有。
“大人不要生气嘛,刚派去不少人马,一定能查到的。”
李洁楠在一旁笑着劝和,正好丫鬟送来新茶,李洁楠顺手端给周友年。
“袁知县是有些心急了,我嘱咐过他有什么想法都来汇报给知州大人的。”
“报!”周友年刚想喝一口茶,正巧这个时候,门外一名士兵慌张进来。
周友年立即放下茶盏问道:“快说,找到了吗?”。
“回禀大人,仍然没有找到秦王,但是有新的发现,一天前在武阳县的武阳江里打捞上来一枚官印,沿河还有些器物,似乎是从江上游飘下来的。并且在上游岸边的丛林里发现一艘破损的官船。”
“呈上来!”
士兵将官印呈送给周友年,周友年嗷的一声昏了过去。
“大人,这是什么呀,大人,不会……这么巧吧。”袁良珠立即失了方寸,想去摇醒周友年却又不敢。
李洁楠立即捉过周友年的手,拿来一看,上面明晃晃的六个大字“宜州刺史之印”。
就在这时,周友年又嗷了一声,醒了过来。
“找,快去上游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