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前一后在街上晃着,迎仙客栈到雀瓷楼这条路两人真的可以闭着眼走完。
这个时间人还不太多,上二楼找个舒服的座叶穹可以慢慢抿着酒晕到明天。
一个小厮躬身过来,笑道:“原来是二位仙爷来了,不知二位今天需要些什么?”
叶穹抱着剑,下巴杵着剑柄,问道:“不知道桫梓泉溪四位姑娘今天什么时候上台?”
小厮欠身笑道:“算时间差不多了,两位不如先喝点儿小酒吃点儿小菜,几位姑娘马上就上台。”
叶穹在袖子里抠索着银子,问叶翃道:“你喝点啥?”
叶翃本想随便啥都行,抽了抽鼻子又改了想法,说道:“三年白吧。”
叶穹也省下了掷铜板的功夫,要来六坛三年白,一些时令瓜果、蒜香豆腐干和茴香豆下酒。倚着栏杆,酒碗慢慢空了,楼上楼下客人渐渐多了起来。这时,台上一曲舞终,姑娘们行礼退去,再上来的便是久等的四位姑娘。
梓姑娘金钗玉佩,朱衣广袖,衣襟袖口用赭红着底色绣着赤色云纹。她刚一站到台中,便启开朱唇皓齿,清音入云开场。
三板过后,泉溪二位在舞台靠后一截奏起琴瑟。溪姑娘奏瑟,这一张瑟漆绘明艳,镶珠嵌玉,华贵非凡。眼角含笑,溪姑娘指下声如春雨,细密轻快,跳跃灵动。
泉姑娘弹琴,这一张琴弦白漆黑,直曲分明,素雅淡泊。琴声漫步前行,如柔风皱池,同云中清音高下相接,又跟细雨瑟音快慢相合。
琴瑟一起,桫姑娘从左边步入场中,头上结仙鬟,发间珠翠攒,大带束细腰,金铃丝绦连。水袖微摆,巧掀千里波澜;褶裙急转,骤起万丈云烟。
台下楼上的看客一会大声叫好,忽然又不敢惊声,无不沉浸其中。
叶穹叶翃在楼上靠着栏杆,一个抿着酒,一个磕着豆。世人都说修仙者置身世外清高淡泊,但对这两兄弟来说,仙道才是烦恼根,青楼才有无忧酒。
片刻,曲调转换,梓姑娘歌入山林,溪姑娘瑟拂密叶,桫姑娘去了水袖在歌声附近赤手舞蹈,奔跑如鹿,缠绕如蛇。而泉姑娘的琴声渐渐染上狂色,竦峙如岳。
这时,屋顶突然传来两声瓦片撞击的声音,堂中稍有境界的人都感觉乐律被打破了一角,不爽起来。
“有没有搞错,大白天的就在上边踩来踩去。”叶翃心里刚冒出点不爽,突然又有人在上边跑动,这次那瓦片咯嘣一声碎了。
叶穹拎起剑,对叶翃传音道:“兴致乱了,不把那两个人打一顿念头不通达。”
两人起身便往窗外跳去。
其他人看这边白叶山的人下场打人了,也就放松了自己心里动手的欲望,毕竟这两位打得更痛,自己只需要留下来沉醉于姑娘们的美妙之中就好了。嗯,妍姿冶媚,清歌妙舞,犹若飞仙,说得就是台上四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