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魏成不哭不闹，眼睛里面无比空洞，就这样倔强的、莫名奇妙的、一言不发的、令人讨厌的在集市里乞讨着。集市里的人都自觉的离得远远的，不知道这个小乞丐究竟在干嘛、或者究竟要干嘛。

又过了几个时辰，时近黄昏，城门外开始大雪纷飞，气温骤降，魏成许是被打怕了，蜷缩在集市的一个角落，低着头，小脸冻得通红，眼角有着泪痕，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印，也记不得是集市上的手动手打的了，就这么默默的坐着，无去无从，十分迷惘。

终于集市上一个农妇注意到了魏成，觉得他应该是饿了，走了过来，可是魏成身上实在是太臭了，农妇捂着鼻子，本想离开，可是看着魏成空洞的眼睛，还是于心不忍，将怀里的两张饼丢到魏成面前，然后离去。魏成看见地上的饼，猛然一个惊醒，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拿着饼埋着头就跑出了城郊集市。集市里的人还以为这小孩是偷东西了，但是没看见有人追，所以也没有理会。

破屋内，林小翠已经醒了，虽然魏成不在房里，可是她却不怎么着急，因为破产以后，这两个月她在帮忙别人家打扫和洗衣服时，魏成都是一个人在附近玩，林小翠病得昏昏沉沉无力下床，也不知道外面时日，还以为是中午时分，魏成在外玩耍一会儿就回来，所以并不着急。她一个人一个人望着天花板，不时咳嗽两声，仿佛在想着什么，一会儿焦虑不安，一会儿眉头紧皱，一会儿低声抽泣。

破屋内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里面就一张硬木板和一个木凳还有一些炊具，三床破棉被和布料横七竖八的搭在林小翠的身上。林小翠因为生病和遭遇看上去十分憔悴，不足三十的年纪看上去就和四十多岁了一样，而且还更加憔悴，脸色蜡黄，人瘦得跟一颗竹竿似的。

“娘我回来了。”年幼的魏成在外乞到了吃食第一时间就跑回了家，看见自己母亲已经苏醒，在集市上的不开心和委屈一下子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天真无邪的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匆匆茫茫就跑到林小翠的床边，从怀里拿出两张饼来递给林小翠。

“咳咳，成成，你那里来的这两张饼。”林小翠接过大饼疑惑的问道，饼上还有着魏成温暖的体温混杂着难闻的气味。可是母子两人这遭遇，两个月来他们已经闻不见自己身上难闻的气味了。

“娘，饼是一个阿姨给我的。”魏成小声低估道，看见小魏成的低着头的委屈模样，林小翠哭了起来。“成成，都是娘不好。”

“娘，你别哭了。”魏成看见母亲哭了起来，急的手足无措，把饼往林小翠嘴边一送，又从房间旁边的一个装水的木桶里用一个破碗装了一碗水递给林小翠。林小翠抽泣着将饼撕开，和魏成一人一口的慢慢吃着饼喝着水。一天没有进食的魏成和林小翠因为陌生人的两个饼又勉强熬过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