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风越来越狂。
握着伞柄的手逐渐被冻僵,指尖麻木到失去血色,薛止一阵猛咳,手一松,雨伞翩跹落地。
“圣上!”一只温暖的大手及时拽住薛止,薛止呼吸一窒,不可置信地回过头。
待薛止站直,元觞松手,他将伞举在薛止头顶,“微臣有事相告。”
薛止将沾血的手负在身后,一副若无其事的姿态,“何事?”
“进殿说吧。”元觞刚要迈开步子,薛止冰凉的手覆上他的手,“朕必须和元太傅坦坦荡荡。”
明明看起来很虚弱,可每一个字却很用力。
元觞颔首,“是微臣忘了,多谢圣上提醒。”
薛止缓慢收回手负在身后,目光转向远方,淡淡开口,“元太傅有何事相告?”
“雨很大,天很凉,圣上需要好好保重龙体,若圣上倒下去,微臣把事情做得再多再好,也无意义。”元觞徐徐道来。
薛止心头一震,接着一阵抽疼,目不斜视的一声嗯听起来毫无情绪。
“关于夺权,不知圣上有没有较为完美的法子?”他自己的法子比较直接干脆,风险较大。
“直接夺权。”薛止脱口而出,“依朕看来,也该往朝廷注入新鲜血液。”
侧首望去,薛止的眼神格外坚定。
元觞薄唇轻启,“圣上这是准备派朝中的寒门官员去夺权?”
四目相对时,薛止一字一顿道,“他们直接夺权,太傅坐镇后方。”
这一瞬,似乎万籁俱寂。
他从薛止的眼里看见了强烈的野心,“微臣一切听从圣上的安排。”
从宫里返回府邸两个时辰过后,几位寒门官员陆陆续续上门拜访元觞。
“都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