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那边跃跃欲试,郑国里宋秋也正加紧谋划,按照叶绮信中所指,郑国皇宫必须掌握在起义军手中才能与楚谈条件。
顾子倾离开后,韩相每日都在反复思考,自己是要留百年基业,还是当短短几月的丞相。
韩义不想看父亲整日愁容,他开始日日早起为父亲煮茶,只希望父亲能开心些。
看着孝顺懂事的儿子,韩相就算不留百年基业,也要给韩义留下些什么,乱世艰辛守着祖业至少也活得安稳。想通后,他便差了管家替他去告假,他这便去寻其他两家贵族共图大事。
宋秋安插的暗桩在三家聚首后,第一时间便告知宋秋。
对于三家合作,宋秋是早有预料的,他马上联系了各处的暗桩可以再次促成起义。
正好趁此机会,把起义势力送给三家,国君定会让他们再去镇压,他们便可顺势将起义力量收为己用。
不出三日,在宋秋的计划下,这次起义由宋秋带来的禁军组织,军队化管理下一时间还真成了气候,区区几千人便占了三处郊郭兵营,放走了强征的壮丁,起义势力也更加壮大。
只是自大的国君和大将军并未放在眼里,也是大战在即顾不得内忧。
主战派们拿着从各大贵族那里收来的店铺资产,同各城地主换购粮草后,终于有了作战之力。
不过,这显然不是楚国和容国愿意看到的。
叶绮给宋秋的信中,也写明了大致计划,只需要宋秋实施便罢。
宋秋在郑国的所有进展,都会同步给楚军主帅,军前之事自有楚将定夺。
这三日,粮草已成功运往前线军营。
数万车粮草,光是堆积就占了军营许多地方,郑军是不长记性还是过于狂妄,并未对粮草做出隐藏。
楚军少将带着一支人马远远探查着信息。
“将军,咱们烧吗?”
“也许他们就等着咱们去烧呢。”少年将军说完,策马带队又回去了。
营帐里,少年将军摘下了头盔,看着地图发呆。
“有何头绪了?”一老者坐在少将军下首处问道。
“郑国人真蠢,就这么将粮草囤在洼地,想瓮中捉鳖也太明显了。”少年将军说罢,拿起一旁的肉腿啃了几口,勘察一圈儿郑国营地,都跑饿了。
“那,将军有何高见。”老者怕他吃着急,连忙倒了杯温水给他。
“火烧不行,反正也是洼地,用水淹吧。”他确实吃急了,放下肉腿大口喝干一杯水后,含糊不清道。
“附近的河流水量并不丰富,若再挖渠改道,耗费人力时间……”老者缕着胡子,似是不太认同。
闻言,少年将军气闷道:“老头,我是淹粮草,又不是攻城,那河我看过了,刚好够用。挖渠人多太明显,只需直通挖个地道,再交战时派人把河岸和地道相连,再填筑坝,不就行了。”
老头看他说的这么简单,便忍不住反驳教育他。
“地道?筑坝?你也不怕那流水把你地道和坝冲垮。”老头一拍茶杯,在气这个少年的不知所谓。
少年急了难得放下吃食,抬头看着老头道:“王叔!我都说了我是淹粮草,我又不攻城,在地道和土坝被冲垮时,粮草早就被水没过去了。”
看少年急了,老头也不多说,也闷着一股气自顾自喝茶。他是不明白,现在这小屁孩打仗,都用的什么没头没尾的战术。
“当初就应该阻止你父王,不该把你扔军营里来。”
“我不在军营在哪里?我在军营还能证明自己是个有用处的,可以帮太子安邦,日后太子掌权也会留我性命。我若不在军营,怕是也享受不了几年荣华富贵。”
少年将军说完,看了看了手里啃得差不多的肉腿,苦笑道:“更何况,在皇宫里,也不能这般肆意吃肉无人拘束。”
老头看着他,眼中泛着几丝心疼的泪花。
“原来你的都知道啊。”老头声音微哑。
“我其实什么都知道。”说完,少年将军也有些哽咽,他为了堵住伤心只得把没有什么肉的肉腿往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