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星期一,白筠安一早到办公室,刚坐下了没多久,就被叫了去易坤办公室。
宫子淇来通知她的时候,表情松快中带了点洋洋得意。但由于她对待自己一直是这样的态度,白筠安也猜不到究竟是什么事。
到了办公室,易坤沉着脸吩咐道:“子淇你先出去,把门带上,我和她单独谈谈。”
那冰冷冷的关门声一响,白筠安心里莫名有些发慌,“易总监,有什么事吗?”
易坤表情严肃地将一份文件递了过来,“上次比稿的主办方发来的,你自己看。”
白筠安怀着忐忑的心情翻开文件,映入眼帘的是一组图片。版型、款式、面料都是她所递交的样子无疑,可是不对,这不是她的设计稿,颜色和花纹都不一样。再往后,她看到了更为熟悉的一组图片,那才是她的稿件。
她顿时明白了易坤叫她过来的目的。
“后面还有附文,内容你不用看了,我直接告诉你。这两份稿件,前一份是达雅上交的,后一份是我们的,除了图案,设计几乎都一模一样,你自己应该看得出来。”易坤面无表情地说道,“但达雅比我们早提交一个星期。如果我没记错的画,他们提交的时候,你刚把初稿给我。这样的相似度,只可能是抄袭。”
“另外,达雅的主笔叫余繁,她好像是你简历上填写的紧急联系人。”
而且,既然达雅提交时间更早,那么被主办方认定抄袭的人,只能是白筠安。
易坤出于护短的心理,本能地不愿意去相信这一点。可是他拿不出合理的解释来,并且,仅仅他不相信没有用,达雅抓住这个机会,告了天临。官司能不能赢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能借此以天临为垫脚石来提高自己的声誉。
白筠安听完如临深渊。
“我没有!”她脱口而出。
她记得,那天她刚修改完,余繁正好回家来,看到了她的稿件。那时她的设计基本成型,仅剩图案没有选定而已。
后来准备比稿的那段时间里,她住在医院,余繁的确有充分的机会接触到她的原件,想要临摹地分毫不差,并不是一件难事。可她怎么会
坦白说,在这个行业,抄袭是一件上不了台面,却相当稀松平常的事情。可抄袭也要分场合,这种同一个项目的比稿中发现几乎一模一样的作品,对于被认定为抄袭那一方的公司来讲是致命打击。这样的抄袭太过明目张胆,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给你个解释的机会。”易坤说道。
白筠安不敢有所隐瞒:“余繁是我同居的室友,现在达雅工作,在还没有确定图案的时候,她看过我的设计。如果主笔是她”
“理论上讲,她可以反说你才是抄袭的。”
白筠安心里清楚,余繁确实可以这么做,而且余繁很有可能只能这么做,这是她保住自己声誉唯一的选择。
“这份协议,先签了。”易坤再次递过来一份文件。
他解释道:“我们会反诉达雅,但在此期间,你暂时停职、配合举证。如果最后结果对天临不利,你要有心理准备,引咎辞职。不管,抄袭的到底是不是你。”
协议内容大致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