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听到张春葵她娘说的话,顿时心累至无语。
“张家姨母,你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我什么时候破坏你们家和美了?你们家的事儿,哪次是我主动去寻没趣儿的了?”即便再无语,该把话说出来,木槿还是要把话说出来的。
然而,张春葵的娘别看平时一板一眼像个温良女人,实际上能生养出张春葵这样的女儿,她骨子里的泼劲儿并不比张春葵少。
有一点张春葵的娘比张春葵强了很多,那就是脑子好使,知道什么时候给人当枪使,什么时候该卖队友,更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去做那挑事的主儿。
此时张春葵的娘,听到木槿的话,眼珠子在眼眶里叽里咕噜地转了好几圈,一张有些皲裂的嘴唇吧唧了几下之后,她便指着木槿的鼻子骂道:“你自己守寡就怂恿我姑娘守寡,还带着我另外一个姑娘跟我断绝母女关系,你这是什么居心?还说不是你主动寻的?”
“……张家姨母,你能讲讲道理吗?”木槿一直觉得自己同张春葵讲道理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没想到事实上,她同张春葵的娘讲道理那才是一件极其难的事情。
“道理?”张春葵的娘听到木槿说话,立刻尖利着声音对围观着的村民喊道:“你们快瞧瞧,这不要脸的娼妇,在城里开了窑子不说,回了村里还想把我女儿的好姻缘给搞黄了,多恶毒的心眼儿啊。”
成贤楼的前身确实是青楼,但是如今木槿接手之后,一直都做正经酒楼买卖,怎么就成了窑子?
木槿起初还打算同张春葵的娘讲讲道理,可此时人家不同她讲道理,甚至还想往她的身上泼脏水。
人生在世,哪有人背后无人说,但是像张春葵的娘这般,当着木槿的面儿说是非,那就过分至极了。
木槿心中带了些怒气,也不与张春葵的娘多说,直接把张春葵拉到了自己的面前,让张春葵自己同她自己的娘说道。
“木娘子?”张春葵站在一旁看热闹看得忘乎所以,似乎都已经忘了自己才是主角,现在被木槿一拉扯,她还有点懵逼的样子。
看到自己刚才出言帮的是张春葵这样的队友,木槿不禁有些后悔刚才主动替张春葵出头了,那一脸懵逼的样子,全模全样地在告诉木槿什么叫做你出了力,人家不但不领情,还不知道你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助人家。
木槿疏离地看了一眼张春葵,抬手理了理自己散落在眼前的碎发,轻声地在张春葵的耳边说,道:“你自己的娘,你自己与她说吧,我铺子里还有事儿,就先回去了。”
“可是我和离书还没有拿到手呢。”见木槿要离开,张春葵委屈巴巴地拉住她,似乎没有木槿在,她连继续坚持和离的勇气都没有了。
有些人,你哀其不幸,伸手就去帮忙,然而到头来却发现,你真正该做的,那是量力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