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爱甚至还弄不太清楚，自己在这个戴面具的人眼中的价值，除了和剑魔无鞘有关之外，是否还有其他，如果有，又是什么，若没有……那过了今日，应当就没有以后了。

“无鞘，找机会先走！”想到了绝境处，莫小爱好像松了一口气，但在喊出了这句话后，她又觉得心跳的，好像从没有这么慌张过。

比起之前曾经历过的任何一次遭遇，眼下单单看着都要格外难捱，莫小爱突然又想起了无鞘之前莫名蹦出来的那句话，问是否和他走，心猛地一跳，不安的感觉就更甚了。

如果无鞘真的是准备一人力敌，在解决了这么多人之后，还有黄雀在后，势必又是殊死一战，莫小爱下意识是相信剑魔，不会败在以众欺寡的那些人手里，但即便今日那些人都败在了无鞘的剑下，不过又是给他自己来日铺了一条仇敌的道路。

“你看，剑魔之名果然不同凡响啊，以一敌众，毫不示弱，你猜他还能撑多久，或者是他还要多久能在那些人中得胜而来，在从我这儿把你给带走？”粗厉的声音自一旁传来刺激着她的耳朵，莫小爱身体一动，便被一只手给抓住了胳膊。

她下意识挣动，转头对上一张面具，只听那似乎带上了点笑意的声音又说道，“既然剑魔都能如此卖力了，那一会儿我是不是只要掐着你的性命威胁，就能让他做任何事情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咬牙道。

“很简单，我想你亲手去帮我把无鞘剑给拿来，”在对上了莫小爱的一副没门的表情之后，他只淡淡瞟了一眼远处的混战，随意般开口道，“就算横竖都是个死，还有个好赖之分，只要你按我说的话照做了，我保证到时除了剑，不动其他。”

莫小爱紧紧盯着那人，像是能在面具上看出个洞来。

“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啊……”那粗沉的声音毫无感情般地说道，莫小爱视线随之往远处移去，地上已有条条血流，扩散，交汇，浸染。

“你现在过去，立刻会有我的人去给剑魔援手，你该知道，我也不是什么所谓的正派之士，算起来也该和剑魔同一立场才是。”

当耳边的话音落下之时，莫小爱缓缓迈开了脚步，朝着无鞘此前将她带出的地方，她甚至没再想着和戴面具的人求个保证或是什么，因为即便如此，应也无用，在最坏的结果到来之前，比起焦灼在一旁看着，不如早做些什么。

一群黑衣人果然如那人所言，跟着莫小爱加入了人群之中，一时之间，本来的战况就又起了变化。

无鞘身上也受了伤，有了援手加入，一时轻松了片刻，在看见莫小爱来到身边的时候，他愣了下，然后立马将她给挡在了身前，“不能受伤，决不能让绝姼在这时候出现。”

没想到无鞘这样说，莫小爱一时惊疑，看向无鞘，似乎是想要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只是无鞘却无暇解释，直到莫小爱伸手握住了他拿剑的手时，他终于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一切几乎都发生在刹那间，从莫小爱下定决心用尽全部的力气，从无鞘的手上夺过了剑来，直到剑锋终没入了无鞘的身体，再到她几乎发狂前风圣的出现。

无鞘剑哐当落地，她颓然垂手之时，脑子里最后只剩下一个念头，无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