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克斯的性命,谢洛白志在必得然没有哪一刻,那种想要亲自结果对方的冲动如此强烈!
“重新设置城内布防,你带队去办,同时让沈参谋速去增援令文。至于亚历克斯,我亲手来取他的狗命!”
与此同时,一艘乌棚船在东湖湖面上划过长长的水痕,最终在高高的芦花丛中的停了下来,用黑夜和芦苇荡制作成的天然屏障,掩住了身形。
穆腾卷着裤脚走了进来,因为乌篷船船舱过于低矮,进来的时候,他只能猫腰弯曲大半个身子,他干脆在门边一床扔过来的铺盖上盘腿坐起,再伸手把脚边的廉价胭脂一干细物踢开。
注意到两米之外的亚历克斯皱了皱眉,穆腾笑了。
“穆某一介粗人,可没有爵士矜贵。在这里凑合一晚也是可以的,只是爵士今夜大概只能枯坐吹冷风了。”
这艘乌篷船,外表和停在码头上的其他一般无二,哪知内里却披红挂软,大抵是船主儿走得匆忙,女儿家香艳之物狼藉地散了满地,穆腾走南川闯北多年,一眼就认出这是暗娼藏身之所。
“到底是军阀不近人情,连女人的皮肉生意都拦,只能偷偷摸摸和客人划至湖心完事。待陛下重回燕京紫禁城,定还天下一个自由太平,哪像这些愚昧匹夫治下的城郭,不伦不类,阴阳怪气!”
他嘀嘀咕咕在那说了半天,亚历克斯却只是支颐望着窗外月朗星稀的天空,注意力全然不在他这边。穆腾觉得无聊,猫着腰往亚历克斯方向挪移过去,刚在亚历克斯对面坐定,却听寂静的夜空中遥遥传来一声轰响,虽声音不太不是很真切,可那反常的突兀,一下吸引了穆腾的全部注意。
他一下捞起乌篷船狭长窗户上的窗帘,可视线左右只余风吹芦摆,绕是目力再好特难穿其透,而再往上,除了宝蓝色的穹顶,再无其他。
一瞬间,穆腾有些气急败坏。
“你引爆堤坝了?不是说要步步逼迫谢洛白就范吗?”
亚历克斯眉目不动,全然没有和他解释的意思。
穆腾声音一下高了起来。
“爵士先生,若不是我让人成了你的替身,你以为你可以从谢洛白的狙杀队手中全身而退?这便是你对盟友的态度吗?”
亚历克斯早对穆腾但凡做了点破事变挟功质问的行为反感,闻言当下就冷哼出声。
“穆大人救我不是应该的吗?毕竟我如果有个三长两短,贵国陛下的复国大梦谁帮他实现?还是你觉得来自东洋的日本人更靠得住?否则怎么还偷偷藏了一份机密文件?”
穆腾眸光一聚,没想到自己万分提防的事还是被亚历克斯发现了。
当日他去虞园偷文件时,用照相机偷偷拍了下来,本来打算若亚历克斯不遵守约定,他便把底片交给日本人。没想到最后日方的佐藤被谢洛白一网打尽,而他想离开蓉城和其他日方势力联系上时,又恰逢谢信周去世,蓉城内外戒严,加之亚历克斯的终极计划,穆腾只得按下行动不表。
更糟糕的是,亚历克斯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