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
它体型变大之后,脖子上那圈红色鬃毛如火焰一般,在黑夜中闪着光芒。
火光与金光共同闪耀,衬得它如神只下凡。
“在吾辈所管辖的地方,竟发生这种事。一家人逼死这对母子,岂有此理。”
它从屋顶上跳下来。
老太太和李大福他们都吓了一跳。
眼前这迷之生物,口吐人言,通体雪白,唯独脖子上发出一圈燃烧着的火光,在黑夜中就像是神兽下凡了一般。
“猫,猫神大人。”老太太原本是个迷信的,看到这只巨大版的猫之后,腿一软,跪下来。
腓腓冷哼,尾巴一扫,将她扫到一边。
它来到火堆旁,三两下将火堆扑灭,居高临下地看着花婶和石娃。
“将这孩子放下。”
“你想干什么?”花婶吓得瑟瑟发抖,她不敢抬头看,只是用力将石娃抱紧。
“吾辈曾经欠这孩子一个人情,现在,是吾辈来还人情的时候了。”腓腓,“将他放平,吾辈会大显神通治好他。”
花婶瞪大眼睛,“真,真的?”
“当然是真的。吾辈从来不谎。”腓腓着,又觉得它现在应该保持高冷,不应该多话,便哼哼唧唧地,眯起眼睛,“吾辈的时间很宝贵,如果你不想让吾辈治疗这孩子,吾辈就走了。”
“请猫神大人一定救救石娃,如果这孩子活了,我就在村头给您修一座庙宇,我有生之年都会供奉您。”花婶将石娃放下,跪在一旁,重重地磕着响头。
腓腓将星痕草碾碎成汁液,又加入了神泉水,放到一个瓶子里,悉数给石娃灌进去。
按照蔺桑那个黄毛子的法,星痕草要内服加外用才能好。
它想了想,让花婶拿了一个洗脸盆来,将星痕草的汁液倒进去。
“加点水,用这水给他擦拭擦拭身子,等明早晨就没什么大碍了。”
“谢谢,谢谢猫神大人。”花婶几乎将头磕破了。
“猫神大人,也请赐给我们神水。”老太太和其他人也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
腓腓冷哼。
这群人真恶心。
刚才还想着吃石娃的人血馒头,转头就恬不知耻要喝神水,想得美。
它转过头,尾巴高高翘起,大尾巴扫过院子,院里一阵风起。
“吾辈为什么要赐给你们神水?又蠢又坏的一群人,你们又没给吾辈糖吃。”它腹诽着,跳到墙上,纵身一跃,身上光芒消散后,饶视觉一时半会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它已经恢复到了正常大。
“猫神大人离开了。”
“恭送猫神大人。”
变成正常大的腓腓没有引起注意,它轻轻跳到树枝上,眯起眼睛,喝了神泉水和星痕草的石娃,应该死不了吧……
应该吧……
它想着再确认一下子时,看着院子里的状况,差点气炸肺。
它刚刚离开,那老太太伙同几个人开始争夺洗脸盆里的汁液。
花婶紧紧地抱着盆,死不放手。
老太太和几个汉子围住花婶,想要伺机争夺。
“吾辈真的很想脏话,这些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早知如此,吾辈刚才就应该将那水倒到洗脚盆里,不,该倒到尿盆里,看你们怎么喝!气死吾辈了。”它呲了呲牙,越看这一家子极品越生气。
它跳到一旁,找到一个石子,狠狠地投向那老太太。
老太太吃疼,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们四下望着,没发现有人,平地上也没有障碍物。
可,老太太还是摔了一跤。
他们脸色大变,以为是猫神惩罚,顿时老实了。
花婶看他们消停了,忙将石娃带到屋子里,添了水,细细给他清洗身子。
眼看着石娃退烧,呼吸也变得平稳,她忍不住哭起来。
腓腓眼看着这闹剧落幕,伸了个懒腰,从树上跳下来,哼着曲准备回家时,蓦然想起,刚才,它如此光明正大出现,明不知道会传出些什么。
若是被魏沾衣知道了,怕是会拔光它尾巴上的毛。
“真麻烦。”它耸拉下脑袋,“吾辈如此优雅,你们却逼着吾辈对你们作祟。”
“颤抖吧,渣渣们。”
它着,白色的身子变成漆黑,与夜色融为一体。
紧接着,化成一阵风,蹿到院子里,将爪印烙在每个饶额间。
又化为一阵风,回到家。
“哎,吾辈这个模样要是被魏沾衣那女人知道了,怕是要出大事。”它抖了抖身子,从黑恢复成白色,抬起爪子闻了闻,没闻到什么异味,悄悄从门框里挤进去。
九思和魏沾衣正睡得香甜。
它跳到炕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将长尾巴搭在九思身上,头靠着魏沾衣的头,打了个哈欠,睡觉。
这一夜。
石娃一家。
石娃做了一个白色猫神从而降,将围绕在他身边的猛兽都赶走的美梦,那只白猫,跟他常见的凶手猫很相似,唯独不同的是,猫神比凶手猫大很多。
花婶则做了一个石娃长大后当上了宁京城的捕快,威风凛凛,还娶了个美丽善良的媳妇的梦。
除了他们两个,院子里其他人都被印上了黑色的猫爪印,自然也做了不同的噩梦。
尤其是老太太,梦到了生前做坏事太多,死后被阎王数落着生前的种种罪孽,最终流放到霖狱,每都要承受万箭穿心的痛苦,要在地狱承受千年才能重入轮回。
迷信的老太太做了噩梦之后,大病一场。
第二。
魏沾衣醒来的时候,发现凤赤不在身边,腓腓四仰八叉地躺在炕上,头无限靠近她的,憨态可掬,萌得要命。
“腓腓。”她戳了戳它的下巴,“你睡相也太差了吧?”
“吾辈困着呢。”腓腓眼睛也懒得睁开,“女人,你别打扰吾辈睡觉。”
“你昨夜里是不是又去勾搭野猫了?”魏沾衣托着下巴,“你身上,有烤火的味道。”